草莓味渐渐在嘴里化开了,薛白在桌上翻找他前几天标记过的那份卷子,打算带到教室继续去想一会。
卷子被人动过,卷面上被用铅笔轻轻的写了几行公式,切题角度极为刁钻。
这方法薛白之前想到过,只是中途被卡住了,计算量太大,那时候时间不够,他没想到解决方法。但顾扬给的思路又有些不大一样,从另一个知识点开辟出了一条新的路,薛白顺着顾扬给出的思路往下算了几步,豁然开朗。
解这道题耽搁了一点儿时间,回到教室的时候,晚自习开始的铃声已经响了好一会,廖喜坐在讲台上批改作业,时不时抬头盯一眼纪律,底下非常安静,仿佛连呼吸都被放轻了许多,耳畔处只有笔尖擦过纸面时的“沙沙”声。
薛白对廖喜比了个“抱歉”的手势,轻手轻脚的从后门绕回自己的位置上。
还未坐好,他先愣了一下。
桌上歪歪的摆了一本本下压了一张创可贴。
顾扬给的。
薛白笑笑,这个人,一向面冷心热。
身旁的人一直站着未坐,挡住了光源,课桌上映了一片影子,顾扬拧紧眉头看了薛白一眼。
教室的窗户关得紧紧的,所有人呼吸着同一片二氧化碳,有些过于闷了,有人挪到窗边,将窗子打开了一半。
晚风透过忽然打开的窗子卷了进来,坐在窗边的那位同学没压紧,卷子被吹得散落一地。
教室里的空气清爽了许多。
薛白写了张纸条,连着创可贴一起推到顾扬的那边。
纸条上面写着:帮我贴。
顾扬回道:没手?
笔迹龙飞凤舞,回复冷淡,看样子很想赶紧结束传纸条这么个幼稚的行为。
薛白脸皮厚的很,写道:嗯,瘫痪。
顾扬瞥了一眼纸条上面的字,不想理了。
薛白却在顾扬收回手之前,牵住了他校服外套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