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冀闻言把几份试卷翻出来递给翟深,翟深展开一看,都是正确解,只有答案,没有过程。
他把试卷给陶冀丢了回去,就不该找陶冀要的。
翟深把视线在全班扫视一圈,最后发现所有人都不会错他这么多,自然也不会有解题过程可抄。
他摩挲着手中的中性笔,纠结了十几分钟,最后把目光落在裴征身上,他当然知道裴征的试卷没有解题过程,但这个小白脸好欺负啊!
他当时有胆子坐在自己身边,就该做好被自己欺负的准备。
本来翟深也不太愿意让裴征看自己试卷的,但是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几科老师逼的紧,这东西必须得写,他只能暂时抛下面子。
翟深把自己的试卷和错题集拍在裴征桌面上,裴征侧头看了过来,翟深眉头一挑,直接逼迫道:“给我写。”
裴征皱了皱眉。
翟深见他没动作,眯了眯眼,“你敢不愿意?你写不写?”
裴征沉默了两秒,拿过翟深的试卷和错题集,打开试卷后,看着整页红笔划的叉叉愣了一会儿。
大概学霸从来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吧!
翟深本来还挺理直气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裴征的这个反应,让他有种羞恼,像是被处刑了一般。
之前做好心里准备,决定放下面子,把这事情过了再说,可现在,他又有点后悔了。
但是看也看了,该丢的脸也丢尽了,翟深见裴征开始动笔,头一埋,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小白脸现在心里指不定多乐呵,眼不见心不烦吧!
翟深一直没睡着,他听着隔壁桌的裴征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夜里有种意外的静谧感,很和谐。
第二天早上,翟深来到班级时,身边的座位还是空着的,自己的桌子上放着几本错题集,翟深翻开,看见几门课的试卷被整整齐齐折放在里面,错题本上清晰地写着解题过程和答案。
翟深记得裴征平时的字体有种潇洒的感觉,走笔龙蛇,根本不像他本人那种柔弱的外表,而自己本子上一笔一划的笔迹,反而让翟深觉得这样才适合他。
小白脸还知道改字迹,挺会办事。
翟深在心底默默夸了两句,然后把本子都收拾好,无意中瞥见自己试卷的时候,愣了一下。
数学试卷上的一道选择题,在被批卷老师用红笔标记正确的地方,却被裴征画了个叉,旁边还附上裴征洋洋洒洒的解题过程。
翟深展开试卷,看见自己试卷的总分,也被裴征在后面减了个五分。
分数和排名早已定下来了,裴征大可不必做这一步,可他还是画上,让他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翟深只能说,裴征的这一手就是奔着恶心他做的,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捏着试卷准备揉成团,手还没使劲,想想数学老师最近有点向谢老板发展的迹象,说不定一发病又盯着自己乱喷一通,又收回力道,随便折上试卷塞进本子里夹着。
刚还在夸裴征会来事,就又被啪啪打脸,翟深内心有种憋屈的感觉,裴征规规矩矩帮他把错题集写好了,反手又羞辱了他一把,理论上是打平了,可翟深就是觉得很郁闷。
翟深心里琢磨着坏心思,数着拍子等裴征来,想着怎样也恶心恶心对方,掰回一局。
可一直到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身边都没人来,桌上的书本整整齐齐摆放着。
翟深戳了一下前排的徐东奇,徐东奇看了眼教室门口,谢老板还没来,这才放心回过头,“咋了,翟哥有什么吩咐?”
翟深刚准备开口问裴征的事,但一想徐东奇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他要是问出口,得不到答案也就罢了,还会被徐东奇那一惊一乍的调调给整得人尽皆知,好像他多期待这个同桌来似的。
“没事,没注意碰着了。”翟深收回手,在桌兜里去掏书本。
徐东奇一脸莫名其妙,刚刚翟哥的反应并不像是无意中碰着他的啊,难不成翟哥有什么想求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
“翟哥,你说,你想做什么,弟弟一定有求必应!”徐东奇仗义执言,“虽然因为你我没女朋友了,但弟弟知道那不是你故意的,所以,翟哥,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难以启齿。”
他掷地有声,要不是翟深现在脑袋清醒,都要被他给忽悠了,什么有求必应,什么难以启齿。
翟深伸手拍了拍徐东奇的脑门,“你路子挺野啊,戏怎么这么多,为情所伤得臆想症了?”
徐东奇也懵了一下,翟哥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疯狂表达心意,他怎么还骂自己。
陶冀听得一头黑线,伸手盖上徐东奇的后脑勺,把他的脑袋转了回去,“谢老板快来了,别给自己洗脑,翟哥没事求你,要求也是求我。”
徐东奇被这么排挤很不爽,跟陶冀俩骂骂咧咧,翟深也被这一出给影响了思绪,没再纠结裴征的事情。
只不过当了一周同桌而已,还没有到没了他就不适应的地步,充其量也就是好奇一下。
谢老板很快出现在班级门口,他扫视了一圈班级,目光落在翟深身上几秒,然后也没提裴征的事儿,翻来出本就开始疯狂输出,仿佛明天他们就要参加高考。
翟深莫名其妙,不知道谢老板那个眼神什么意思,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