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谢有为当班导也不过才半天,外号就已经被盘出来了。
裴征打举报电话的事儿早就在那天去小卖部之后,被王旭那几个嘴大的给说得人尽皆知,所以这回俩死对头坐同桌,大家都乐得看热闹。
裴征那种一看就没什么战斗力的就不说了,就翟深那有仇必报的性子,到今天都没什么动作,那估计就是在挑个吉时干票大的。
就是…这次吉日来得好像有点晚。
毕竟之前高一那会儿,高三的几个人阴了翟深一把,把他关在体育器械仓储屋一夜,第二天早上值班老师发现时翟深什么也没说,抓了抓头发睡眼惺忪地回班级上课了。
所有都以为翟深怕搞不过高三的,所以选择息事宁人,谁知几天以后周五放学后,那几个高三的在校外被人闷头干得鼻青脸肿,一个也没少,更绝的是,翟深把他们衣服扒了,让他们光着腚儿在火葬场隔壁的小黑屋待了一夜。
谁也不知道那一夜给几个高三生造成了什么心理阴影,只知道在那以后,他们告别了做混混,奋发努力学习,成为一中的一段佳话。
也因为这事,翟深的名字被广为流传,大家都知道翟深一打五不带虚的,把混混教育成了好学生,比那几个人的爹妈都牛批。
翟深闻言看了眼旁边的小白脸,他果然是被人注意到了就有些拘谨,装模作样翻开书在做题了,翟深嗤笑一声,往裴征那边挪了点,“不会吧,小白脸,我都这么热情了,你不会还要举报我吧?”
裴征憋得脸红,落笔的速度越来越快,翟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半晌后笑得花枝乱颤。
裴征停下笔,偏头看了他一眼,清早的阳光照在他的课桌角,翟深像个慵懒的大猫,趴在自己身边,额前短发杂乱,眯着的眼中全是欢快,失去了平日的犀利感,唇红齿白,笑得格外灿烂。
陶冀不解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他们不是有过节吗?怎么好像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感觉,相反还有种意外的和谐。
他翟哥还在笑得不停,似乎笑点就长在了裴征身上。
真tm像个鬼故事。
“哥,笑什么呢,没回头我还以为母鸡在下蛋了呢!”陶冀用手肘捣了捣翟深的课桌。
翟深伸手就是一巴掌,在陶冀的后脑勺拍出清脆的声响,“滚你丫的,爪子痒了?”
陶冀抱头干笑两声,转过身撑着下巴看猴一样盯着裴征,似乎也想学学他翟哥看裴征身上哪儿好笑。
被两双眼睛盯着,裴征终于有了其他的反应,他抬眸冲陶冀道:“谢老师来了。”
陶冀想也没想立马转过身端端正正坐好,那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
翟深偏头看了眼窗外,空无一人,哪里有谢老板的影子,裴征他刚刚都没往窗外看,张嘴就来,也就骗骗胆子小的陶冀。
陶冀端坐了几分钟,然后小心翼翼窥向窗外,没人?
他瞬间松垮下肩膀,瘫坐在座椅上,缓了半分钟后回头找裴征算账,“裴征你个小骗子!”
裴征手肘碰了碰翟深,翟深不动神色地撑起身子,摸了本书出来对着发呆。
裴征微微垂眸不急不慢对陶冀道:“这回这来了。”
陶冀把裴征的桌子一拍,气势十足,“你冀哥我还能被骗第二回?!”
他话音未落,班级的窗户被人拉开,谢有为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陶冀,你对着新同学指指点点干什么呢,不想听课就站起来,下节课也别坐了!”
陶冀双目微瞠,不可置信地看向窗外,谢有为对上他的目光,黑着一张脸,“看什么,听不懂我说话?”
陶冀默默转回去站起身,一脸的生无可恋。
谢有为看了一会儿后离开,翟深用黑笔戳了戳裴征的手臂,“谢了啊!”
裴征“嗯”了一声,前排的陶冀看向身后的两人,那表情有多可怜有多可怜,翟深没忍住,又趴在桌子上闷笑了起来。
翟深笑够了才伸手捣了捣陶冀的腰,“哎,弟弟,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陶冀扭了扭腰,避开翟深乱碰的手,被他的好哥哥气得头都不肯回:“听过,刚听的!”
翟深哈哈大笑,听见陶冀气鼓鼓地诅咒他,“哥你可别笑了,你身边这个小白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他说谎坑人都不眨眼的样子,小心迟早被他带沟里。”
翟深瞥了眼他身边安安静静的裴征,乖巧又柔弱,刚刚还帮他躲过了谢老板。
翟深眉头一扬,说得信誓旦旦,“不可能,你翟哥我智勇双全。”
第14章你玩不玩?
开课时最能挫败学生傲气的是什么?毋庸置疑,摸底考。
下午最后一节班会课,谢有为站在讲台上,勒了勒自己的裤腰带,轻咳两声,一派要说大事的模样,把七班同学吓得不轻。
“经过高三教师组讨论,决定在明后两天进行一次摸底考,根据大家的考试成绩做出具体的高三教学安排,希望大家认真对待。”
谢有为刚说完,七班就像在热油锅里浇了一勺水,炸得哪哪儿都是,闹闹哄哄的。
谢有为扶了扶眼镜,看着大家讨论得火热朝天,只有最后一排的翟深和裴征,一个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一个规规矩矩坐着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