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深对那种傻缺没什么兴趣,听他吐槽了几句就没太在意,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根本没精力想东想西。
这条队伍长一些,前面买到饭的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小心翼翼护着餐盘,一个接着一个。
翟深正抬头,看见人群中挤出裴征高瘦的身躯,他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正在往裤兜塞饭卡,有手欠的故意去掀他的饭,他眼疾手快偏了偏身子躲过,餐盘倾斜,翟深顺手伸手扶了一下。
袖口处沾上几滴菜汁,翟深嫌弃地看了眼,后悔自己刚刚手太快,又不是他的饭,他紧张什么?
怎么每次遇到这个小白脸,都没什么好事。
“谢谢。”裴征声音和他那张脸一样冷漠,听不出半点诚意,翟深收起心思摆摆手,示意他赶快滚。
陶冀回头看了两眼裴征的背影,感概道:“翟哥,你说裴征聪明是不是因为他不吃肉?”
翟深想到刚刚看见裴征餐盘里满满的绿色,笑了声,“你要不然跟着学一学,瘦得像他那样,我一次能放倒十个。”
“算了算了,我瘦成那个样子估计得丑哭。”陶冀似乎是幻想到自己也瘦得干巴巴的模样,慌忙摆了摆头,随后想到什么,凑到翟深耳边低声道,“不过话说回来,他瘦归瘦,长得倒是不赖。”
翟深还拿着纸巾在擦拭袖口,闻言抬眸看向裴征走远的背影,“还行,一般般吧。”
下一周就是期末考,从食堂出来陶冀没跟着翟深去体育馆,匆匆回教室去争分夺秒,翟深一场篮球赛一直打到晚自习前十来分钟才结束,他抹了把额头上湿淋淋的碎发,汗水顺着他脸部轮廓划下,颈部的青筋暴起,十足的侵略感。
翟深迈着大步走出篮球场,拽了拽身上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刚往上捋起两三寸,就听见场边有人发出躁动的声音。
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就见着几个女生正紧紧盯着他,两眼放光,表情是难掩的激动。
视线相对的时候,翟深头皮发麻,松开手中提到一半的衣服,朝着淋浴房走去,身后是此起彼伏的失望的长叹声。
松阳一中走读生的晚自习只有两节课,八点半下课,七班学生几乎没人住校,翟深挎着书包离开教室时,发觉和以往的周五完全不同,今天他的身后没有一人跟上。
他回过头,见其他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屁股像是长在了凳子上,手里握着笔亦或者是书本,抓耳挠腮的有,不动如钟的也有。
七班全员都处于要么成佛要么疯魔的状态,当然,除了翟深。
翟深没有学习压力,每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的人根本不懂期末考的紧张。
校门外黑色轿车等待着,翟深走近时车窗降下,看见熟悉的脸,翟深诧异了一下,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门,“爸,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翟爸以前当过兵,五官端正,脊梁笔挺,要不是中年以后长了点肉,有皮带都勒不住的小肚子,会更显年轻一些。
“在这附近开会,正好看你快下课了,就让你郑叔自己先回去了。”翟爸笑得和蔼。
翟深提着书包坐进车里,凑近出风口,空调吹得额头冰凉,他舒服地叹息一声。
“小冀呢?没跟你一起出来?”翟爸问。
翟深摆摆手,“陶冀现在被题封印了,估计没三五个小时不会出来了。”
翟爸闻言没再继续等了,脚踩上油门,车身驶入主道,“小冀成绩那么好还那么认真,你和他关系好也跟着学学。”
翟深笑了声,“爸,我不是读书的料,这事儿你不是早就知道?”
翟爸无奈了,他小时候不爱学习,天天逃学旷课,后来生个儿子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陶冀回回都能考全校前十,所以翟深这情况一定不是遗传了陶家,没有别的选择,那就只能是遗传他了。
翟深的成绩他一直没敢跟翟妈说,他怕翟妈赶他去睡书房打地铺。
“快期末考了吧,你争点气,别到时候咱爷俩没瞒住,一个都讨不着好。”翟爸不放心地叮嘱道。
翟深耸耸肩,“爸,你现在让我临时抱佛脚,是不是有些晚了,你还是最近少喝点酒更实际,别喝多了全给说了。”
俩人一路哥俩好地聊到家门口,前脚刚踏进屋,翟妈的声音就传到耳边,“深深,快来吃饭,吃完了去学习,我听说你们快期末考试了,你可别落后被赶出重点班啊!”
翟深:“……”
翟深和翟爸两人面面相觑,翟爸有些心虚地摸了摸后颈。
周末两天在家,翟妈一小时一次地贴心问候,翟深想偷懒打游戏都不行,只能摸出书装模作样。
两天在家被迫学习,翟深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满过,好像揣着全部的知识点,然而,周一考卷铺在他面前时,他懵了。
这试卷上的玩意儿书上确定有?
第10章什么仇怨
翟深一边吐槽试卷一边按照以往的做题方式抓阄,二十分钟后他趴在桌上,讲台上的老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翟深已经习惯了,装作没有看见,死猪不怕开水烫。
两天考试结束得很仓促,班级里闹闹哄哄地各种对答案,然后迎接短暂的一周假期。
没错,市一中高二下学期的暑假只有一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