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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珩放开他的手臂:“你在想什么?过马路也这么不专心?”
陆铭初失神地抬头,对上一双略带薄怒的眼睛。
黎珩?黎珩怎么会在这里。
陆铭初一时有些恍惚。
他从未露出这样迟钝的模样,黎珩本想开口说什么,又止住了话音。
对了,黎珩回a市了。
陆铭初视线上移,目光轻飘飘落在黎珩脸上,又过了好几秒,意识逐渐回笼。
他垂下眼,感觉头痛散去了大半,才开口:“没什么。”
黎珩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慢慢道:“看起来不像。”
陆铭初斜着扫了他一眼,声音很低:“大概是被你气的,昨晚没睡好。”
黎珩彻底闭上嘴。
这时小陈快步走了过来:“老板你没事吧,我扶您上车。”
陆铭初的脸色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他淡淡说了句不用。
黎珩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他看着陆铭初回到车上,关上门。
直到车子启动开走,消失在地库尽头,黎珩才收回视线,朝另一边迈开脚步。
-
中午,陆铭初去做体检,等报告的间隙,小陈打来止痛药。
“老板,还需要止痛药吗?”小陈问。
“嗯?”陆铭初正在走神,看了小陈一眼,才回应道,“不用。”
“噢噢,那您需要再告诉我。”小陈说。
陆铭初视线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若有所思道:“已经不疼了。”
“这么快吗?”小陈嘀咕了一句,把药收好。
陆铭初的思绪很乱,脑子里好像有一股理不清的线团,找不到头绪。
上午在首映礼现场时,从他靠近黎珩的那一刻,他的头疼就消失了。
他一开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当是巧合,所以根本没在意。
直到后来头疼加剧,又一次在地下车库遇到黎珩。
他的头疼明显缓解。
如果是巧合的话,会重复出现两次吗?
跟电梯里发生的怪事有关?
陆铭初拿出手机,又翻出一礼拜前的通话记录。
当晚的那通电话已经被刷到了底下,陆铭初往下一划,看见黎珩这个显眼的名字。
黑色,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电话图标,表明这是一通曾被接通的电话。
陆铭初看着那个名字,越看越窝火,把头疼的怨气迁怒到了黎珩头上。
“姓,黎,的,禽,兽。”
备注改完,看起来稍微顺眼了一些。
他按下确定键,正要放下手机,手指却误触了一下屏幕,一通电话就这么拨了出去。
……
挂断?还是假装没看到。
一声,两声,三声。
来不及细想,标准的三个机械音后,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
陆铭初没吭声,黎珩也没说话,通话中漾开诡异的沉默。
“哪位?”
黎珩波澜不惊的嗓音响起。
还哪位,你大爷的不是存了我的号码吗?
现在装什么孙子?
“打错了。”
陆铭初咬牙吐出三个字,挂断电话。
“陆铭初。”叶旭从办公室门边探出头来,叫了他一声。
陆铭初舒了口气,放下手机,跟他进了办公室。
叶旭是陆铭初的私人医生,两人认识多年,已经处成了朋友。
他性格跳脱,每次被陆铭初叫来,都要开几句玩笑。
今天拿着陆铭初的片子,对着灯确认了半天,居然不发一言。
见他这么严肃,陆铭初额角的神经跳了跳。
“直说吧。”陆铭初说。
叶旭脸色很不好,又研究了片子好一会,重重叹了口气放下。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叶旭说。
“做好了。”陆铭初语气平静,“你说吧。”
叶旭的表情一言难尽:“你可能做得还不够多。”
半小时后,陆铭初走出办公室。
小陈跟了上来:“怎么样啊老板。”
陆铭初:“没什么。”
他随手把手里的单据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他现在无比冷静。
据说人体在经历创伤时,会进入一种防御机制,反而不哭不闹。
陆铭初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不是进入了这种防御机制,至少他没有感到悲伤,仅仅是有种虚幻感。
接着,他又联想到早上在电梯里发生的怪事。
哦,所以出现的系统只是他的幻觉。
错怪黎珩了。
他是真的脑子出了问题。
叶旭说得很明确,无法手术,时间还剩一个月。
但当他问起,是否有可能因为某种香味暂时纾解头痛,叶旭却说不知道。
', ' ')('陆铭初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出神地看向车窗外。
-
九月初,气温不似仲夏般炎热,陆铭初回了趟陆宅。
陆铭初从成年后便从陆宅搬了出来,现在或许是各种意义上的时间紧迫,忽然很想回家看看。
庄园外围种满了月桂树,是曾经的陆夫人最喜欢的。
陆铭初对母亲没什么太多印象。
那时候年龄小,只知道母亲去世后,父亲消沉了很久。
后来父亲离开了a市,去了母亲的家乡隐居。
因为父亲的不问家事,陆铭初大学还没毕业,就帮着祖母料理家族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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