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莲香也看出了那等拙劣的把戏。”
“瞧王爷这话说的,奴还担心王爷看不出来,更怕王爷一头扎进那等被人为编制出来的虚假美梦呢,毕竟这红羽弟弟一口一个表哥不但叫得人心甜,就连这红羽弟弟的轮廓都与那位上官将军的有几分相似。”
莲香再度凑近几分,朝她耳边轻吹了一口气,笑得满是意味深长。
“瞧你那么喜欢的,不若本王将人送给你可好。”时葑再次听到那故人之名,心中有的不过是一片冷然。
毕竟她人都要走了,这做出的戏还给谁看,也不知那一直被派人跟踪她三年之久的暗卫,可否看过瘾了这等拙劣无脑的疯子戏码。
“王爷明知奴的心中只有王爷一人,王爷怎地总爱开这等玩笑。”莲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意再度加重几分。
“是吗?”时葑轻扯了扯唇角,只觉得讽刺异常。
同时她更好奇的是,莲香此人一直埋伏在她身边,到底所求为何?
而不远处竹林中,李三娘看着被她用药迷晕的黑衣人,颇为烦躁的用脚踹了几下。
很显然,这天儿快要变了。
当第二日,天际中第一缕晨曦破云晓而出,几缕阳光似将揉碎了金子洒在大地,给之朱红城墙笼上一层浅色金边时。
那一直被满城戒备中的宸王府终是打开了那扇尘封许久的朱红大门,要知她之前的几次走的可一直是那处偏间小门。
而这处贴满了几条白纸黑封的大门却是一次未曾走过,你说可笑不可笑。
门外不知站了多少前来看热闹的百姓,毕竟这男子出嫁当男妻可是世间罕见之事,更别提那人还是当年人憎狗厌,并被关押在府里多年的宸王时。
同时还有不少暗地钱庄里偷偷地开了赌局,赌的是这位同女子一样被迫嫁人的宸王会不会突然发疯,还是乖乖地选择认命嫁人。
随着朱红大门推开,只见一身红袍的俊美青年眉眼弯弯的将手放在另一男人宽厚的掌心中。
那模样看着再为乖顺不过,此情此景也让不少担忧之人松了一口气,生怕这疯子会突然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摄政王今日倒是来得挺早,也不知是不是一夜未睡便到了本王爷府邸外守株待兔多时。”
“谁让本王担心美人会不会突然不想嫁人,所以才做了两手准备,以防万一。”
今日同样着一身朱红紫薇花色交领长衫的男人,笑眯眯的将人打横抱进那涂成了大红色,并簪花贴囍字的浮夸马车中。
对她的所作所为就跟对待这世间最为普通不过的女子,同时也在无声的告诉着来人一些隐晦之事。
随着她被抱上马车后,府中方才再次走出俩位头戴帷帽的青年男子,默不作声的上了另一辆马车。
有些相熟之人仅是凭借一个背影就能将人认出,此番自不例外。
不远的茶肆二层中,一夜未曾归府的刘言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后方才半抿了几口杯中寡淡无味的清茶,半垂的眼帘中似在思索着什么有趣之事。
他觉这天怕是快要变了,更别说这本就不甚平静的朝堂。
而此时的宸王府因着宸王远嫁青阳国之故,这府里原先豢养的一群莺莺燕燕自是给足了银子将其遣散,其中若是有对这宸王府有了感情,不肯离去之人时,便留在府里看守着这处无主宅落。
其中并不包括那在马车离去后,便拿着装满看名贵字画与珠宝离去之人。
原先的兰轩中,不知因何大开着门,若是外头有人经过时,却不曾觉得里头少了什么,只会埋怨这主人的不细心,出了门居然连门都给忘记关上了,也不知生了个怎样粗枝大叶的性子。
等马车缓缓驶出燕京城外,时葑方才掀开那方藏蓝色绣牡丹百草蜀锦帘,贪婪的注视着外边的一草一木,与呼吸着象征了自由的空气。
“难不成美人竟觉得外头的风景,比本王爷还要来得好看不曾。”
半靠在马车内壁的男人睁开了那双假寐中的眼,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芙蓉面。可那目光看的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摄政王的脸长得再好看,哪怕看久了也会腻,又哪儿比得上外头的花花草草。”时葑轻扯了扯讽刺的唇角,继而冷笑道:
“反倒是摄政王早已达成了最初的目的,又何必在戴着这张虚假的面具,你不嫌恶心到自己,反倒是恶心到了本王爷。”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戳破了对方自以为完美的伪装,更不知从他们二人第一眼见面时,彼此间都带上了一层虚假的面具才对。
只不过他们在比,谁的演技更胜一筹。
“哦,美人倒是何时看得出来的,本王倒是自认掩藏得极好,好到言帝那个蠢货都认为本王对美人好得毫无底线,更是那等不要江山只要美人的痴情种。”
梁朝华收回了脸上的笑意,露出了那本来嗜血的残忍本性。
此时的他才像是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贵国摄政王,而非那等见着一个人美人便会迷了眼,做出那等色令智昏之辈。
“摄政王同本王爷最初相见时本王倒是并未有多大疑色,只是错就错在摄政王身上的味道。”
时葑身子往后稍坐了几分,拉开了彼此间的过近距离,继而冷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