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申看着文征明,坏笑着说:“征明兄,临时抱佛脚可是不管用的哦。”
文征明摇头晃脑:“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华太师哈哈大笑,对文征明说:“征明说得不错,虽然考场九日,输赢高低最终还是要看凭自己的真本事,凭谁肚子里的墨水多。可那些半百的举子们怕是读的书有你们几倍多了,哪次又考上了呢?所以,死读书是不管用的,能学以致用才是最重要的。”
唐申有些惊讶地眨眨眼睛,想不到华太师一副老古董的模样,心里却是明白的。
华太师又说:“今上是位有抱负的明君,最喜欢有勇有谋的能臣干将,求贤若渴,是位好皇帝。但他也喜好风雅,尤爱宋词,自身也极擅长此道的。”说到这里华太师嘿嘿一笑,眨眨眼睛一副你知我知的戏谑模样:“征明可不要走偏了。”
文征明大喜,起身对华太师恭敬地拜谢,华太师坐着受了,又摇摇头笑着说:“不过是看你是个好孩子才指点两句罢了。”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唐申:“你总比这对不成气的兄弟要上进得多了!”
唐申淡定地低头,捧茶,喝一口,抬头,两只鸟从头顶飞过。
文征明低头闷笑,想起来说:“尤记得当初与太师说到学生参加会试的缘由,太师听了之后一脸的阴郁真是让学生印象深刻。如今看来,学生确实是比申弟要上进多了,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唐申挑眉,没骨头一样靠在椅子里,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一个下棋从来没赢过我,一个除了吃喝拉撒加闷头看书外什么都不会,凭什么和我比?”
两人一同瞪着他,唐申毫不畏惧地瞪回去,干嘛,现在要比眼睛大?谁怕谁?
五月初八,无数的举人们拎着自己的东西站在贡院外,一个一个接受更加严格的检查后被放进考场。即使检查的人挺多,这么多学生也足足检查了一天。
依旧是四四方方的号房,依旧是连腿都伸不直的小小空间,两块陈旧的木板,有些学生已经熟悉,找个干净的地方放好自己的东西老实等着。有些监生第一次参加,不安地不知如何是好。但不管是适应不适应,除非作弊被扔出去,或是病得半死被抬出去,未来九天,他们都要在这矮小狭窄的空间里度过九天。
在举子们认真考试的时候,朝堂之上,由刑部首先发难,称一桩惊天旧案有了新的线索。圣上下令严查,并派出锦衣卫协查。一时间人人自危,惴惴不安,华家更是关紧大门,以家主人身体不适为由不见外客。
等这些举人们从号房里出来,外面天地都已经变色了。数名高官,更多名小官员都被牵连,京中几大世家也难逃罪责,整个京城又有一种混乱不堪的感觉。
因为这,武刀武剑守在号房外,当文征明和祝允明出现时就立刻把人塞上了马车。两人不明所以,虽然认出这是华家的车马下人,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祝允明脸色一变,抓着武刀的胳膊紧张地问:“可是申弟出了什么事?”
武刀摇头:“二公子安好,祝爷不用担心。”
文征明也不解了:“那这是……”
武剑似乎看到什么,又向人群挤了过去,武刀一边守着他们一边说:“京中近来不太平,老爷的意思是把你们接去我们府上暂住。”
祝允明多少能猜到出了什么事,就老实地缩回马车里,只是有些好奇他们还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