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张靖宇说不上自己是激动还是忐忑,有些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间幽静的小院子。除了同行的同喜,周围的丫头小子都是华府下人的打扮,有一个还拦下自己问了问。知道是唐申请来的客人还叮嘱不要耽搁了用药的时间。
张靖宇有些不快,这种不快是一种带着挫败感的不快。见到唐申和华鼎武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一点一点再次冒了出来。
房间里唐申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说起来以前很少见他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可这两次见都是浅色的。头发却只用一根簪子松散地挽着,几缕头发掉在他精致的脸边,看起来非常闲逸。
见自己走进来,唐申抬头,露出一丝笑容:“张兄来了,请坐。”
立刻有小厮搬来了椅子放下,两张椅子的距离让张靖宇有些无奈,但看着这满屋子不熟悉的下人仍然是坐下了。贪婪的目光上上下下地紧紧打量着唐申,他看起来气色更好了,想来是过得不错吧。
唐申也不在乎他的目光,这男人和自己在一起时眼神总是直白的,命人上了茶点后道:“听说张兄几次来访,均因为小弟在养病而没有被请入内,实在是失礼,还请张兄见谅。”
“你……现在可好些了?”
“这个嘛,估计也只是表面上好了一些吧。”唐申不懂医,但前世今生看的听的加起来倒是能猜出来一些。华鼎文到现在都不敢变更药方,连吃住行的安排也都仍然不变,就证明他现在即使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也仍然是要小心谨慎的。
张靖宇几乎脱口而出他们是不是没有认真给你治病这样的话来,但仍然是聪明地忍了下来。唐申见他表情笑了笑:“张兄,听闻你对小弟来华府养病一事多有怀疑,今儿个难得没有外人打扰,不如小弟给你解释一番吧。”
张靖宇直觉地不想听,只知道听了后,有什么东西就会被改变而无法挽回。僵硬地笑道:“申儿不用这般勉强自己,你身子不好,养病要紧。”
唐申笑笑,张口道:“张兄,我从来不是一个可以被人勉强的人。留在华府,是我自愿的。”
张靖宇只觉得胸口突然压了一块大石一般让人喘不过气,脸色都有些微微泛白。唐申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着门外的院子,平静到面无表情地说:“我生来带病,一有颠簸就极耗心力甚至有性命之危,只是以前闲来无事,养在家中倒也不会影响,可这番赶来京城,却是再也不能支持,小命去了大半条,治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过来。”
张靖宇吐出一口气,口齿艰难地问:“所以为了治病,你就和华鼎武……”
唐申愣了一下笑道:“张兄不要误会,与华二是另一回事。我是先认识他,之后才到华府来治病的。”
张靖宇只觉得胸口的石头越发的沉重,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起来,小声问:“所以,你是喜欢他,才愿意来华府的?”
唐申的脸上一红,却摇头说:“当时不是的,最多也不过是不讨厌罢了。”
张靖宇看着他脸上不自觉的红晕,苦笑了起来,当时不讨厌吗?
华鼎武心情很好,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想着去衙门里应个卯就回家。结果下属的消息递了过来,让华鼎武舒展了一早上的眉又拧到了一起。
冷哼一声:“周家把庶女嫁给林晋的弟弟为妻?”
那下属应道:“是,周家这番与林家结亲,排场极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林晋要娶周家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