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其他的意见,她确实是个能干的,内务管得很是漂亮,帮了娘不少的忙。只是这个节骨眼让你去会试,我终究是有些不高兴。父亲身体不好,母亲听了大夫的话只当是气虚要养,我却觉得他这个年纪,突然气虚成这样很是……让人担心。你去参加会试,若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你不在家,可像什么样子?”
唐寅惭愧低头,父亲的病他当然是知道的,可每每请大夫来看,都只说是气虚,要养。家人也只当是给他补身补气,并不真的当病。而现在听唐申说的,果然是有道理,哪个男人好好的会在壮年时突然气虚成这样?若真的在唐寅会试时父亲出事,他定是要后悔一生的。
“我让娘给你房里加人这事其实不合规矩,这世上断没有小叔子管到哥哥房事上头去的。换作平时,我绝对不会管的。只是现在,却是有些缘由没办法了。”唐申接了茶递给唐寅,小声说:“父亲那样,我实在是不放心。他这一生,就只差个孙子没着落了,我虽然不喜欢庶出子孙,但若是能有一个孩子,真的有那么一天,也算了他的心愿。”
唐寅眼泪刷地流下来,唐申吓了一跳,连忙掏帕子给他,唐寅擦了擦眼睛:“是我没用,连这些都没去想过,累你小小年纪就要想着这些做这个恶人。”
唐申失笑:“大哥你在说什么呢?我这么做,没把大嫂放在眼里,惹她不高兴也是应当的。我那里有一对牡丹插瓶,你过会带去就说是我的赔礼。你与大嫂好好说说,她若是执意送你上京,家中反正有我,你也不用担心,可若是在会试之前家中就出事了,我也是不得不把你留在家中的。”
唐寅立刻点头,心里倒是更加不想去会试了。
唐申靠在椅子上,看着院子里的梨花树,慢悠悠地说:“家和万事兴,她到底是我大嫂你的妻子,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我只希望她能对你和爹娘更好些。我说一不二惯了,她若是觉得我有什么说得不对做得不好的尽管对我说来,只是若再做出这种告状到娘家去丢脸面的事,我绝对不会再容忍的。”
这些话自然是一字一句地传给丁氏听了,丁氏顿时脸上臊得红通通一片。说来唐申除了过年那天晚上呛了她一句,对她一向是敬重的,有好东西也从来没有少过她的份,内院的事也从来不插手更敬重她的决定。虽然来往得少但确实是没有落过她一分面子的。
自己这回在没有了解清楚的情况下害得丈夫失了面子,难怪小叔不高兴。当下也不敢收唐申送的那对瓶,反让人送了些礼物过去,唐申收了,回赠不少对女子有益的药材过去。
这么一来二去的,算是把这一茬揭过了。丁氏于是更加加紧服侍公婆,同时开始看病调理身子争取尽快怀孕。唐寅精力有限,也只有在丁氏不便的时候,才去另外那两个女子那边。
这么过了半年,丁氏和唐寅的一个妾竟然同时传出有孕的消息来。唐广德一高兴,身子立刻变好了许多,龙行虎步,竟然看着比以前还要精神了。
唐广德看着病好了大半,唐申自然是不阻止唐寅上京去了,让唐寅去见识一下也不错,好生敲打了跟着唐寅的高福同寿两人,叮嘱的话说了一箩筐。又让方行舟挑出两个稳妥的护院跟着,保护一行人安全。再让邱氏将唐寅身边那个女子也好好调教了一下,这才暂且放下心来。
又过了两个月,文征明来信,他这一届终于是考中了,约唐寅一同上京。有文征明陪着,唐申又是放心不少,丁氏也扶着腰开始给他打点行李。
唐申想了又想,还是决定送他去苏州,然后将这两人送上船去比较好。所以命人也给他打点一点行李,写了一封信,这才带着唐寅动身前往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