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何至于此!?”李傕见状大惊,连忙询问道。
“触动了天机!”那道士面色苍白道。
“大师请说!”李傕见道士这般模样,女巫以及其他人也是脸色凝重,连忙询问道。
“此事确实应在将军身上,而且是杀劫!”道士看着李傕,沉声道。
“杀……杀劫!?”李傕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道士。
“不错,有人想要暗害将军!”道士一脸颓靡的道:“将军这段时间千万小心。”
“大师可知是何人害我?”李傕询问道。
“根据卦象来看,此人应该就在附近,而且身居高位,有白虎傍身,当时与将军一样主杀伐之相,该是大将。”道士肃容道。
身居高位,还是大将?
李傕一瞬间便想到了郭汜,眉头微微皱起:“大师可算准了?”
“将军,我等怎敢以这种事情与将军玩笑?”道士沉声道。
李傕点点头:“大事莫要动怒,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慎。大师且先回去歇息,我会处理此事。”
众人点点头,躬身告退。
接下来的几日,李傕有些心事重重,每天上朝,再看郭汜时,只觉郭汜无论是跟自己谈话还是看自己的目光,都颇为可疑,不只是郭汜,朝中大小将官,此刻再李傕眼中也有疑点。
这日下朝回来,李傕正要用晚膳,郭汜却派人送来一盒酒菜。
“夫君怎么了?”正在将盒中酒菜端上桌案的妻子见李傕盯着这些酒菜,疑惑的询问道。
“夫人,你说这些酒菜之中,会否被人下毒?”李傕皱眉道。
“夫君多虑了。”妻子笑着摇了摇头道:“郭将军便是有害夫君之心,也不会如此不智吧?”
“这事谁能说得准?”李傕皱眉道。
李傕妻子摇了摇头,将自家菜食装了一些让人送去给郭府。
“为保安全,还是让旁人去吃吧。”李傕认真道,这事还是得小心才行。
“夫君做主便是。”李傕妻子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暗喜,看来那女巫果然没多少道行,自家夫君还真信了。
另一边,郭汜收到李傕的回礼之后,也有些迟疑,看向妻子道:“夫人,你说这酒菜不会有问题吧?”
郭汜妻子摇了摇头,看着桌上的菜品指着其中一盘道:“夫君,此豆怎是黑色?莫非有毒?”
郭汜也不认得此物,只是黑色的东西,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毒,面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接下来几日,李郭二人都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相互猜忌起来,李傕这边,每次去见郭汜都会占卜一番,而郭汜那边也是谨小慎微。
又是几日过后,李傕设宴招待郭汜,郭汜赴宴,吃到一半,突然觉得腹痛难忍,以为李傕下毒害他,连忙起身以入厕理由离开,吞粪汁催吐之后,更坚定李傕要害他之意,当下不告而别,纠集兵马准备击杀李傕,而李傕也早有准备,李郭之间,至此反目成仇!
第八十三章 张济夺权
李傕和郭汜之间的翻脸比陈默想象中的还要快,六月初八的时候,郭汜自李傕府中出来之后,第一时间集结自己部将对李傕府邸发动了进攻,但李傕此前已经得道士和女巫提醒,加强了对自己周边的防护,郭汜那边一动,李傕这边立刻有了察觉,这也应正乐道士和女巫的说法,当下便觉得郭汜这般做是蓄谋已久的,当即大怒,立刻纠集部众与郭汜在长安城里大打出手。
六月十二,双方在长安城厮杀难分胜负,郭汜趁乱劫走了天子,李傕发现时,天子已经被郭汜带走,李傕无法,只好劫了满朝文武,双方的战争也从长安城中打到城外,郭汜率部占据了武功跟李傕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大小战争不断,直打的三辅之地哀鸿遍地,血流成河。
“将军,是时候了!”新丰,张济住所,贾诩看着前线送来的情报,微笑着看向张济道。
“文和是说反攻长安?”张济站起身来,看着贾诩问道。
“不,在下是说夺取樊稠兵权。”贾诩摇了摇头,长安只能由陈默来破,他很清楚陈默的意图,这个时候张济若插手,很可能被陈默当做是想要夺权,此绝非明智之举,他日张济便是到了陈默麾下,也会被猜忌。
“樊稠?”张济闻言皱眉道,自己跟樊稠也是多年的矫情了,这个时候动手,有些不忍心。
“不错。”贾诩点了点头道:“长陵侯要往长安有两条路,一条是走冯翊,渡过泾河,另外一条便是过新丰,不管选哪一条路,若长陵侯攻长安,樊稠必不会坐视,所以,此时拿下樊稠,诩以为正是最佳时机。”
李傕、郭汜忙于内斗,根本无暇他顾,其他西凉将领恐怕也只有屯于冯翊的华雄有这个能力管,但贾诩猜测,华雄这个时候向着谁可真不好说,别忘了华雄跟陈默的交情也不错的,而这次李郭相斗,华雄一点表示都没有,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张济点点头,目光看向贾诩道:“但樊稠手握重兵,我如何夺权?”
“此事倒是不难,将军可以李郭二人之事为由,邀请樊稠来商议,暗伏刀斧手,将其擒杀!”贾诩微笑道。
张济点点头,当下让张绣去请樊稠前来商议,同时又让亲信带五十名刀斧手藏于四周,只待自己一声令下,便冲进来将樊稠擒下。
下午,樊稠被张绣请来,这两天,樊稠也有些烦躁,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继续按照计划逼迫陈默,还是率兵回去劝架,大家都是跟着太师一起出来的,如今掌控三辅之地,手握十几万西凉兵,齐心协力,定有一番作为,但现在自家人打个什么劲儿,张济请他来商议此事,樊稠也有这个意思,也就答应了。
“你说这两人,怎就这般打起来了?”樊稠跟张济对坐下来,当先喝了一觞酒,叹息道。
“樊兄,我今日来找你,非是为了此事。”张济认真的看着樊稠道。
樊稠闻言一愣,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看向张济道:“你让锦荣找我前来,不就是为了此事?”
张济沉声道:“樊兄,自太师去后,这西凉军大大小小数十将领在关中分疆裂土,李傕、郭汜虽掌控朝堂,不但无所作为,如今更是相互厮杀,你觉得这般情况,我们真的有前途可言?”
“君荣,你这话究竟是何意?”樊稠脸色一沉,看着张济道。
“无甚意思,只是,我不想再跟着他们这般下去,关中的状况,你也清楚,再这么下去,八百里沃土,恐怕要千里无人烟了。”张济沉声道。
“你我是军人,怎样管,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我们只管打仗!”樊稠看着张济,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