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翼拦截的将士们严阵以待,逃难灾民们见了,止步于二里外,犹犹豫豫议论纷纷,个个疲惫憔悴。
“主动停下最好。”
容佑棠由衷吁了口气,精神抖擞,策马道:“走!随我去向灾民表明来意。”
一队只负责保护钦差的禁军并两营统领、宋慎等人,同时打马跟随。
其实,容佑棠已经默默琢磨了半晌说辞,他策马小跑,距离灾民几丈时下马,目视前方稳重端方,朗声告知最靠前的百姓:
“诸位,不必惊慌,我们是朝廷派来救治疫病的,看到马车了吧?那车上装着粮食和药材,并且队伍中有许多经验丰富的大夫,只要你们听从安排,就能得到救助!”话音刚落,登时人潮涌动,顿了顿,容佑棠左手一伸,介绍道:
“此二位分别是朱将军、宋御医。”紧接着右手一伸,“这一位是韩将军。”
朱彪和韩鑫高大威猛,戎装齐整手握刀柄,十分具有震慑力。韩鑫听着嗡嗡声渐起,反感沉下脸,“唰啦”拔刀,威风凛凛地告诫:“肃静!此乃朝廷钦差容大人,负责赈灾诸事宜,他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任何人不得无礼。”
眼见韩鑫拔刀,容佑棠微微不满,但没说什么。
嗡嗡议论声迅速平息,平民百姓一向畏惧官府和兵将。
“我们押送粮食药材,日夜兼程从京城赶来,还望乡亲们多多配合,早日治愈疫病、早日回家。”朱彪努力劝慰。
容佑棠神色一凛,缓缓扫视,威严下令:“朝廷非常关切灾民,吩咐我等火速驰援,但同时明确命令:严厉禁止疫病蔓延!因此,所有人听着,立即转身,原路返回至善宿驿站等候大夫诊治,违者,严惩不贷!”
岂料,茫然无措且噤若寒蝉的灾民们瞬间慌了,哭丧着脸七嘴八舌地哀求反对:
“不成啊!”
“后头有蛮兵追杀呢。”
“听说西北战死几十万人,城门失守,蛮族一路南下,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叫人怎么回去?”
“我们不只是逃瘟疫,蛮兵太凶残了,砍下人头踢着玩儿。”
……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容佑棠一头雾水,困惑拧起眉头,高声问:“蛮兵?哪儿来的蛮兵?”
“西北的啊。”灾民们趁乱,争先恐后地告知:
“前两日那些畜生半夜里偷袭,杀了我们十几人。”
“来无影去无踪,自称是探路前锋。”
“探路的回去后,肯定引来大批蛮兵。”
“他们说太子阵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