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州咬紧牙关渡过三年,可谓呕心沥血,如今终于得以回京述职。
入城后正值午时, 十一月中旬,今日晴空灿烂。
“今儿天气可真好!”张冬一路笑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 丝毫未现疲惫之色。
容佑棠欣然赞同:“是啊。”
“光阴似箭,一别京城三年了。”卫杰连连感慨, 提起道:“众弟兄中,只有我的家眷曾到喜州小住了数月, 你们却是久别归家。”
容佑棠摇头道:“你不也没回家探亲么?咱们都一样。”
“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怪紧张的。”卫杰小声透露。
行至城中大路口时,容佑棠十分体贴,很能理解同伴的归心似箭,遂拽紧缰绳, 安抚性地抚摸马脖子,扫视同伴,正色道:“我们的亲友牵肠挂肚已久,理应先回家报平安、洗洗风尘。当然,如果有急于述职的请自便,择日再聚喝酒,如何?”
“好!”
“多谢大人!”
……
容佑棠干脆利落一挥手,催促道:“路上都小心点儿,各自忙去啊,我就不虚留了。”
“大人,告辞。”
“诸位,回头见。”
“改日再聚。”
护卫们七嘴八舌地告别,纷纷勒转马头,毫不迟疑,热热闹闹,一齐赶去庆王府复命——他们能如此直白磊落,其余人却不能。
原地只剩下容家人、卓恺和卫杰。
容佑棠目送亲卫马队远去后,扭头与朋友商量:“卫兄、恺哥,咱们奉旨回京,本应先入宫觐见陛下,可御前忌仪表不洁,眼下午时,不如先回家洗漱小憩,未时三刻宫门口汇合,一同面圣,怎么样?”
“好极!正好有伴儿。”卫杰爽快点头。
随后,容佑棠自然而然望向卓恺,却发现对方正沉思,状似心神不宁,遂好奇凑近问:“恺哥?未时三刻宫门口汇合,行吗?”
卓恺如梦初醒,用力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说:“行!那就未时三刻宫门口见面。”
一行人匆匆商议几句,分成三批散开。
容佑棠率领自家小厮,十余匹马,并两辆满载喜州土仪的马车,浩浩荡荡回东城家中。
“其他人我不便邀请,但你们是一定要先回家坐一坐的,喝茶吃饭,歇会儿,明日开始放年假!切记,回去好好侍奉长辈,尽尽孝心。”容佑棠严肃叮嘱。
“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