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小二究竟在商议什么?
赵泽雍扭头,吻了吻酣眠少年的额头,皱眉沉吟。
次日
早朝散后,百官鱼贯步出金殿,或三三两两碰头交谈,或匆忙赶去办差。
容佑棠寅时摸黑从北营坐马车回家,匆匆洗漱换了官袍,飞速赶到皇宫参加早朝——其实纯属站在中立立场,旁观大皇子与二皇子两派明里暗里针锋相对。
“初时难免紧张,你多站几天就习惯了,前期最好少开口。”郭远温和指点。
“多谢大人。”容佑棠毕恭毕敬跟随,抬袖掩去一个呵欠,困得眼尾泛泪。
同行的户部同僚吕一帆笑道:“小容头一回上朝,表现得挺镇定的。”
“哪里哪里,其实在下完全是愣住了。”容佑棠大大方方透露。
郭远忍俊不禁,忧虑问:“昨夜事出突然,我没赶得及出城探望,殿下的伤势到底如何?”
“幸而未曾伤筋动骨,但流血颇多,大夫嘱咐至少卧床静养半月。”容佑棠据实以告。
郭远点点头,凝重道:“只盼今日能早些忙完,出城去北营看一看。”他当仁不让地领头,容、吕二人左右随从,缓步踏上金殿外笔直宽阔的汉白玉甬道,边走边聊,渐渐落在了百官之后,突然身后被两名太监轻巧赶上,其中一人阴柔的嗓音口齿清晰说:“容大人请留步。”
容佑棠闻讯转身,一眼看见眼熟的御前内侍,登时头皮一紧,客气问:“公公有何事?”
“九殿下有请。”
容佑棠心存疑虑,面色不改道:“好的。”随即对同伴说:“抱歉,二位大人,下官暂且失陪了。”
郭远颔首:“去吧。”
“改天再聊。”吕一帆神色如常,他本是定北侯府的门生,立场鲜明。
容佑棠端端正正一拱手,拜别前辈同僚,行至乾明宫。
一转过楠木嵌俏色松柏长青玉雕大屏风……果然!
“微臣叩见陛下。”容佑棠不慌不忙行礼。
九皇子在场,承天帝并未为难臣子,威严道:“平身。”
“谢陛下。”容佑棠起立,随后拱手称:“下官参见九殿下。”
“免礼免礼!”赵泽安快步搀扶,忧心如焚,迫不及待问:“容哥儿,听七哥说你昨夜出城探望了,我哥伤得怎么样?要紧吗?”
容佑棠安抚宽慰:“您放心,庆王殿下正在休养,好些大夫日夜不离地照顾着,会康复的。”
“唉,怎么就受伤了呢?”赵泽安扼腕,他返回父亲身边,再度恳求:“父皇,我想去北营看看,就待一会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