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城外,早有无数军马在此将这里团团围住了,乌压压的兵马隐在黑暗之中,肃杀漫天。
有人一见到钱谦出来,连忙上前拜倒道:“见过都督大人。”
钱谦不予理会,语气肃然地道:“死死将这里围住了,稍有差池,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凛然,还没看清钱谦的表情,钱谦却已是飞马带着数十个禁卫往鸿胪寺而去。
等快马加鞭地赶到了鸿胪寺,叫了宦官去通报,过不多时,兴王父子的厅里便灯火通明。
钱谦下马入厅,便见朱祐杬和着衣衫,而朱厚熜倒是衣冠整齐,一见到钱谦来,朱祐杬便一脸紧张地道:“怎么样?情形如何了?那叶春秋,可听了钱都督的劝吗?”
钱谦冷冷地看了这父子一眼,最终却又做出了恭敬的样子,道:“叶春秋押着百官去内宫了。”
“什么意思?”朱厚熜眼眸一闪,皱着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叶春秋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钱谦表情复杂,似在回想着什么,须臾,便道:“按理,他不该察觉出什么来,不过他一向过份的谨慎,也是说不好看出了什么。殿下,事到如今,看来只能夺门了。”
朱厚熜和朱祐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阴暗的脸色。
夺门,是最坏的打算。
若是能让张太后乖乖地下了懿旨,这才叫做顺天应命,可一旦动了刀兵,许多事可就不好说了。
一旦没了名正言顺的名义,将来即便是做了天子,那也是大打折扣。
朱厚熜犹豫了一下,道:“那新军,什么时候入关?”
钱谦便道:“听叶春秋的口气,似乎还需要一些时日,最少,也得要用上个七八天。”
朱厚熜便开始焦躁起来,不禁站了起来,便渡步边道:“七八日,七八日……不能再冒险了,不如还是再试一试吧,钱都督,你入内宫一趟,且去看看那叶春秋会怎样说,若是再冥顽不宁,就只好动手了。”
钱谦却道:“以我对叶春秋的了解,他是绝不会妥协的。”
朱厚熜心里正急得上火,便气冲冲地道:“我知道叶春秋不是个容易说服的主,可是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若真要夺门,这名不正,则言不顺。再说现在京师和内宫,都控制在了我们手里,怕个什么?”
钱谦一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即便是对方有了防备,可又如何呢,禁卫和许多京营都在他们的手里,而叶春秋,此时在自宫中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依仗,能量如此悬殊,他们确实没有什么担心的。
钱谦点了一下头,道:“那么,卑下去了。”
虽是很多事情都布置好了,可钱谦依旧显得很是烦躁不安,匆匆地赶回了宫里,便命人先行通报,太后立即下了口谕,请他进去。
钱谦一人不敢,便带着数十个禁卫腰间藏着火铳到了寿宁宫。
在寿宁宫外,钱谦远远就看到了叶春秋。
“钱大哥。”叶春秋远远朝他一笑,道:“钱大哥上前说话。”
钱谦正要踏步上前,脚步却突然顿了顿,看了左右的禁卫们一眼,却是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