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以为叶春秋是什么才子呢,江南那儿盛传,说是旷古未有,现在看来不但名不副其实,甚至还有一些可笑啊。
那焦黄中也早闻叶春秋的大名,轻蔑地看了叶春秋一眼,仿佛在说,据说你的八股确实很厉害,可是你不过是个贫贱出身的小子,怎么会懂得策论?呵……果然寒门难出贵子,八股可以靠死记硬背,可是这策论嘛,却是经世之道,呵……原以为这一次殿试,你是最大的对手,原来还是高看你了。
这时,竟有人噗嗤一笑,忍俊不禁。
这已属于君前失仪了。
可是很快,许多人纷纷禁不住笑起来。
这就是叶春秋啊……年纪这么小,怎么会懂得如何经世呢?才子固然是才子,可就是有点……嗯……不知所谓。
焦芳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叶春秋,老夫也是久仰其名啊,还差点吃了你的亏,不过今日将你悬起来示众,算是小小惩戒,呵……
刘健和谢迁二人都不禁对叶春秋有些失望,叶春秋的答题确实有失水准啊,不像是一个才子的策论,倒是李东阳,永远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只是抿嘴微笑,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视而不见。
朱厚照有点儿莫名其妙,话说……你们笑什么呢?朕不是听着挺好的嘛?
他咳嗽一声,道:“刘师傅,卷子已经点了,依诸位师傅而言,谁可为第一。”
四个阁臣相互对视一眼,其实大家心里大抵有了腹稿,刘健道:“臣以为,焦黄中理应为第一……”
焦芳的脸上已是露出狂喜之色。
焦黄中抿嘴而笑,一副既喜出望外又谦虚的样子。
焦黄中?朱厚照很失望,居然不是叶春秋,朕便觉得叶春秋与朕不谋而合啊,可他不好当面拆刘健的台,便又道:“那么第二是谁?”
刘健正色道:“戴大宾可第二。”
又不是叶春秋,朱厚照感觉刘健否定的是自己一样,眉头皱起道:“第三呢?”
“邵锐……”
“且慢!”
当一个个名字自刘健口里念出的时候,叶春秋不由失望。
而这时候,天子一句且慢,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便见朱厚照愠怒道:“为何没有叶春秋?朕倒是觉得叶春秋的策论极好。”
这一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陛下……你丢人不丢人啊,这样的狗屁策论,几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题目是如何清剿白莲教,像他这样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能清剿白莲教吗?这里头哪一篇策论都不知比这篇策论不知高到哪里去了,陛下居然还好意思问叶春秋的策论排第几,竟还说他的策论好,陛下……你得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