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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面上不显,内心却因要与过去做一个割舍而煎熬难过,自己怎能继续瞒着她?
她知道后生气,怨他,甚至疏远他冷淡他,日后自己慢慢哄着就是了,他其实早该将一切都与她说的。
是他太自私了,没有顾到她的感受。
所以陆陵天将那些她给他写的信拿出来放在了桌上,叫她来了书房,让她发现了它们。
她那么聪明,定是一看便知了。
沈梨愣愣的仰着头看进那双像翻涌着沉默情愫的眼睛,任由男人的手抚在了脸侧,良久后才轻轻又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唇:“你是……长云哥哥……?”
“嗯,”陆陵天低低应了一声,看着身前小姑娘的神色,心里有点忐忑不安,“阿梨是不是生气了?”
沈梨不知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只是这么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就将头低了下去。
陆陵天看不到她的表情,一瞬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踌躇紧张,好像手里捧着的一只小兔突然变成了小刺猬,蔫蔫地将自己团成一个小球,让他想要安抚却又无从下手。
直到身前传来轻轻的吸鼻子的声音。
小姑娘哭了。
沈梨低着头,豆大的泪珠落下,砸在了地上,静默无声,却又似有千斤重。
陆陵天一下便更慌了神,他抬手想将小姑娘搂进怀里,却听见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直……一直瞒到了现在……”
明明知道眼前人就是自己一直想嫁的人后她是应该高兴的,明明这好像是最好的情况,可沈梨却还是突然觉得心里有满腹的委屈。
她的眼泪一直止不住的落,她却不想抬头,任由陆陵天抵着她下巴尖的食指微微用力,也不。
陆陵天哪里敢太勉强她,见小姑娘如何都不抬头,当即把人抱进怀里轻拍,低声哄她:“阿梨若是生气了,那便罚我,之前信里不是说以后长云哥哥惹你生气就罚我去厨房做吃食?”
沈梨没有回抱他,也没有抗拒,就这样低头抵着陆陵天的肩,任由眼泪胡乱的落下,滴到地上。
她听了他的话,想起来,当初她知道了一句话,叫“君子远庖厨”,便在写给长云哥jsg哥的信中与他玩笑,说日后他若惹了她生气就罚他去厨房做饭。
沈梨猛地吸了一下鼻子,伸手用了些力把陆陵天推开,然后沉默着跑出了书房。
陆陵天想也没想便追了出去,却不想小姑娘竟然跑的飞快。
他怕她摔着,几个轻功上前,在湖边将人拦下。
沈梨咬着唇停住脚步,眼睛通红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继续沉默往前走。
小姑娘刚刚那一眼的表情委屈又生气,陆陵天不知要怎么做才好,他没有什么哄姑娘高兴的经验,过去与他通信,都不需他哄,小姑娘每次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期待。
而现在,他只能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将人护着回了院里。
沈梨一路都没有理他,兀自用帕子擦眼泪,然后进了屋,反手关上门。
被拦在了门外的陆陵天:……
看来今天好像是进不去房了。
他无奈苦笑了一下,开始琢磨着今晚是不是要去睡书房。
不过陆陵天还是先让人去找了桃枝和菀姝过来,吩咐道:“进去伺候王妃梳洗睡下吧。”
末了又想了想,低声叫住刚准备推门进去的两个丫鬟:“王妃可能心情不好,尽量逗逗她。”
桃枝和菀姝:??
不是,咱就是说,这好像是王爷您的活呢?
疑惑归疑惑,两人相视一眼,还是应下后进了屋里,因为完全不知道两个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们也没有关门,以为陆陵天等会便会跟着进来。
而陆陵天没有进屋,也没有去书房,他只是走到院子那片梨树旁的八角亭里坐下,就着远方的月光,静静看向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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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红着眼眶回了屋里,反手便把门关上了,她现在不想看见王爷。
若是细细说来好像明明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但一想到在此之前自己的伤心难过,忐忑不安,甚至在刚刚还准备烧掉那些信与过去做个一刀两断……
沈梨就真的忍不住自己的委屈,沉闷的生着气。
为什么就不能告诉自己呢?
她那么期待能够和长云哥哥见面,在侯府里满心欢喜地等着他能来府上提亲,连日后的生活都在梦中憧憬着。
虽然,虽然他与她想象中的身份是有些差别……
但只要告诉她就好了呀,这样就算她要花些时日来接受一直与她通信的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
那也比以为自己要嫁给别人来得强吧……
她不明白,兀自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个眼眶通红的姑娘发呆。
感觉屋外好像静了片刻,陆陵天没有追进屋。
沈梨低头垂眸,心里说不清是平白舒一口气还是夹杂着一些失望,感觉自己此刻矛盾又茫然,直到她听见了外间的敲门声。
“夫人,是我和桃枝,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进来伺候您梳洗吧?”
沈梨刚刚抬起的眼眸又低了下去,重新拿起帕子擦了擦脸,才应道:“嗯,进来吧。”
菀姝和桃枝推门进了屋里,看见沈梨静静地坐在妆台前,屋内的气氛无端的沉闷,几乎是一瞬间,两人心里就同时冒出了一句话:王妃和王爷吵架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