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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要过了,梨花却会一直盛放到五月,不管怎么说,总算要迎来新的光景了。
在沈梨看着窗外出神间,府医被菀姝引进了屋里。
王府有两位府医,都是老大夫,一位姓陈一位姓周,今日来的事陈大夫。
沈梨收回目光,抬手放在了榻上的小几上,身边的桃枝给她手腕覆上一方薄帕,陈大夫行过礼后便坐在另一侧,将手搭了上去。
凝神半晌后,老大夫收回手笑笑:“夫人身子无大碍,但稍有些体虚之症,需仔细调理,非一朝一夕能成。”
之后陈大夫又询问了几句沈梨小日子的情况,听后便点点头道:“王妃这几日切莫着凉,也不要用凉水,注意保暖和休息,待过几日小日子来了老夫再来给王妃看看脉象。”
“有劳大夫。”
沈梨点点头,又让桃枝给了赏,陈大夫接过,多看了被王爷揽在身前的王妃几眼。
前两日王爷大婚,王府里热闹的紧,然也是那日,他便从其他下人那儿知晓了王妃的身份,不是永昌侯府那位嫡女,而是庶女。
府中下人早就被告知过新王妃姓甚名谁,也被林管家严肃警告过府中之人不许待王妃半点不敬,否则严惩不贷。
王府下人都十分守规矩,大家也很有分寸,主子的事他们做下人的不需明白其中缘由,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
但今日陈大夫看沈梨神情姿态和做派,竟觉得也丝毫不输那些大家贵族的金贵嫡女。
“谢王妃赏。”
恭敬行礼谢赏,陈大夫这便准备退下了,却忽然又被陆陵天叫住:“等等,陈大夫外间留步,本王有话要问。”
陈大夫:??
王爷回京好几个月了,召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这难得召一次就要留下问话了?!
莫不是他刚刚哪里做得不对?可是刚刚也没做什jsg么啊……
陈大夫一时心里忐忑了起来,站在外间惴惴不安,一路将自己近几个月的表现都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十分矜矜业业,规规矩矩,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被王爷叫住留下问话。
待陆陵天从里间出来,在陈大夫一副认真聆听王爷教诲问询的表情里,男人微微蹙眉,缓缓开口:“这个小日子……丈夫需要注意些什么?”
陈大夫:……
咱就是说,王爷您大可不必如此严肃。
陈大夫松了口气,转而又憨厚地笑起来:“王爷待王妃当真是关爱有加,妇人小日子来心情都会有些躁郁,王爷还需体谅一二,另外,房事也是万万不宜的。”
之后,在陆陵天的细细询问下,陈大夫又将要注意的相关事宜一一与他说了。
等小半柱香的时间后,陈大夫才离开。
回屋的路上,他犹在心里感叹,外人都道王爷归京后得皇上盛宠,又在北境养了一身杀伐的戾气,少有人敢亲近。
其实现下看来,他们也就堪堪看到王爷的表面而已。
至少在对待王妃的事情上,王爷体贴温柔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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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离开后陆陵天回了房,他走进里间,顺手将两扇开着的窗户关小了一些,然后坐回沈梨的身边。
沈梨正捧着杯盏喝热茶,见他坐过来便抬眼问:“王爷与陈大夫说什么了?”
陆陵天覆上她的手背探了探,没感觉到什么凉意才放心下来,认真道:“问了一些妇人小日子时需要注意和照顾的地方,我没什么经验,怕有哪里没顾好你。”
沈梨微微睁大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无论多少次都会被陆陵天对她这般体贴的态度惊讶到。
她倏尔轻笑一下,眉眼温柔如画:“王爷不需操心这些,我有丫鬟呢。”
陆陵天却摇头:“我也想照顾你一些。”
在澍水那小半年里小姑娘喜欢黏着他,他在养伤,左右无事,便也天天陪着小姑娘。
若不是因为突然要去北境,他大抵是会回京陪着她长大的。
沈梨微怔,片刻后喃喃道:“王爷,你待我太好了,我总觉得跟做梦似的。”
陆陵天听后低低笑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她鬓边的发:“你是我的王妃,待你好本就是应当,不过这几日你身子不凑巧,原本想带你去东郊的马场看看,如今只能等你身子好了。”
沈梨听后眼睛突然一亮:“王爷要带我去骑马么?”
东郊的马场是整个京都最大的马场,有最上好的马匹,上至宫中皇子公主下至京中达官贵人都喜欢去那儿骑马。
皇室的小辈们习骑射也是在那儿,是以大多数宫里的孩子第一匹马便是在东郊马场挑的,陆陵天也不例外。
“那匹马现在还在京郊马场,与我从北境带回来的战马养在一起,本想这几日带你去看看。”
沈梨不会骑马,也从没有学过,骑射一术向来是只有高门大户府中嫡小姐才有资格学的,一般庶女或平民家的女儿甚少有机会接触到。
沈念筱八岁学的骑射,有时府中带着他们这些小孩子出门游玩,沈梨看着沈念筱骑在小马身上奔跑的样子便十分羡慕。
她在信中还偷偷问过长云哥哥,骑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其实她也一直挺想试试看的。
一想到这儿,沈梨便有点期待的看向陆陵天:“王爷,等我再过几日身子好了,你便带我去马场吧?只是我没有骑过马,不知那处会不会有师傅教?”</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