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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有按照他们预想的发展,永昌侯多少觉得心里有点没底。
按他们想的,耀王在成亲当夜应当就能发现人不对,然后来侯府质问,他们便能顺势说沈梨谋划替嫁之事,让王爷治沈梨的罪。
结果现在耀王府不仅一点动静没有,沈梨还进宫了,那他们怎么发难?
赵氏闻言安抚永昌侯:“侯爷莫急,即便耀王一时半会没发现,沈梨等下回来了我再用柳姨娘敲打敲打她,再说,她若是进宫面了圣那便更好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听赵氏这么说,永昌侯脸色才好些,当即吩咐下去:“等沈梨回来了马上将人带过来!”
然后两人便老神在在的坐在正厅等着,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陆陵天会跟着一起来侯府。
直到管家屁滚尿流一个踉跄跌进正厅里,抖着声儿道:“侯、侯爷!耀王殿下来了!”
“什么?!”
永昌侯和赵氏一听,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耀王怎么还陪着沈梨一道归宁了!
他身份尊同皇子,如此贵重,哪用跟着新妇一起回娘家?
管家:“已、已经在来院里的路上了!”
永昌侯皱眉:“耀王来便来了,你吓成这样做什么?成何体统!”
管家欲哭无泪,只得哆哆嗦嗦把刚刚在府门口发生的事说了。
说来也是凑巧,今日沈梨和陆陵天一起坐的马车,只是将将要到永昌侯府时陆陵天道要下车去办点事,于是等到了侯府门口,沈梨一个人下了马车。
管家刚刚得了侯爷的吩咐在门口等着沈梨,见她一来便不客气道:“王妃可真是叫我好等,赶紧的吧,老爷和夫人可等着有些时候了。”
作为侯府里几个知情人之一,加之刚刚永昌侯的态度,即便沈梨现在是顶着耀王妃的身份回来,管家也没有怎么将她放在眼里。
扶着沈梨下车的菀姝闻言皱了皱眉,正色道:“你是什么身份?怎可对王妃这般无礼?”
管家冷哼一声:“一个小丫鬟倒还挺硬气,你该问问你面前这位王妃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到坐到了这个位置,现在赶紧跟我进府,耽误了老爷的问话你担待不起!”
菀姝觉得这老仆简直莫名其妙欺人太甚,还欲再说,沈梨拉住她想让她无需跟这样的人费口舌,谁知下一瞬管家突然就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她惊呼一声,腰便被揽住叫人搂到了一边。
沈梨转头看向已经站在她身侧的陆陵天,诧异:“王爷这么快便办完事了么?”
“其实无事要办,”陆凌天揽着她淡淡道,“就是想看看若是你独自回永昌侯府会如何。”
其实他一直跟在马车后,没想到还真让他撞上这么一个刁奴。
“滚进去将你刚刚的所作所为都告诉永昌侯,本王倒要看看这侯府是如何管教下人的!”
面无表情地看了管家一眼,陆陵天再未管他,带着沈梨径直入了永昌侯府。
管家哪有胆子再耽误,这才连滚带爬跑到了正厅。
永昌侯听完管家说的话只觉得气血上涌,捂着胸口都快眩晕过去,他毫不客气地也给了管家一脚:“你怎么办事的?如此不仔细!给我滚下去!”
管家怕再受什么皮肉苦,赶紧退下了,永昌侯和赵氏却心里忐忑起来。
陆陵天一起回来了,这……
两人相视一眼,只能将彼此眼底一点慌张藏下,到时候看看耀王的态度再随机应变了。
沈梨和陆陵天一起走进前院时,看到的就是永昌侯夫妇亲自站在正厅门口迎着。
她有一瞬想到了陆陵天第一次来侯府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便也是站在正厅前的那个位置迎他的。
走在陆陵天身边,沈梨静静敛眸,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能让永昌侯和赵氏站在这处迎自己。
正想着,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突然被握住,身边的男人扣住她的掌心,熨烫的温度还想能从手上一直温热进心里。
沈梨没来由的笑了一下,越发挺直了背脊。
王爷说,让她今日不要怕,那她便也不能让他丢了脸。
从沈梨走进院里直到她站到自己面前,赵氏惊觉,这个过去在侯府里谨小慎微,寡言少语,甚至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庶女好像一夕之间就变了。
沈梨梳了一个温柔的发髻,头上簪的首饰一看便是珍品,身上的衣裳缎子柔滑鲜亮,是雅致的初霁色,与旁边高大挺拔的男人衣裳颜色相称。
她眉目明艳耀眼,眸子却沉静,竟与身旁的耀王如此般配。
赵氏没忍住怔了神色,一直到沈梨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被陆陵天带着缓缓从她身前走过,进了正厅坐下。
沈梨的那一眼带着一种矜贵端方,好像只是一个从容的眼神,便与她拉开了身份。
赵氏看着坐在上首的沈梨,明明她还什么都没做,但她却无端觉得,这不再是侯府那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可以任她拿捏的庶女了。
她们的关系好像完全掉了个个儿,叫赵氏一时间心里竟然慌了些神,不知要以何种姿态面对沈梨了。
陆陵天却根本不在意永昌侯夫妇的脸色,他什么也没说,先就对沈梨在侯府门口的事发了难。
“本王竟不知一个偌大侯府就是这么管教下人jsg的?对着王妃呼来喝去,谁给他的胆子?”</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