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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王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陵天快步到了沈梨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沈梨早在刚刚听见声音便飞快地将右脚藏在了左脚后,掩在裙下。
男人移开目光,又看了一眼落在亭子台阶上的那只绣鞋,最后凌厉凶煞的眸光定在了绿鸳的身上。
绿鸳只觉得而被那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腿一下便软了,“嘭”地一声跪下,颤着声道:“求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奴婢只是……”
她不住求饶,后面辩驳的话却说不出口,因为耀王看她的目光像一把寒利的刃,好似一眼将她看穿。
沈梨看着身边的陆陵天,也突然觉得他的气势一下便吓人起来。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待他的眼睛从绿鸳身上移开便好像刻意收敛,就见他无视不住磕头的绿鸳朝亭子里走,捡起了她的绣鞋。
然后,陆陵天蹲下来将鞋放在了沈梨的面前,抬头看她。
沈梨轻轻吸了一口气,心里又紧张起来,王爷这、这该不会是要帮她穿鞋吧?!
在大启,姑娘家的脚是很私密的地方,只有夫君才可看的,而夫君亲自帮着夫人穿上绣鞋视为二人感情甜蜜,恩爱有加。
只是现在他们还未成婚,她,她也不是真的沈念筱啊……
沈梨缩在后头的脚不自觉的蜷起来,有点不自在的抿住唇,觉得耳尖又热了。
陆陵天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她面上细微的神色,下一瞬他只认真问了一句:“可有伤到?”
沈梨摇摇头,小声道:“没有的。”
陆陵天颔首,将鞋放好后起了身,伸出一只手臂,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扶着穿。”
沈梨眨了眨眼,犹豫一瞬,最后还是抬手搭上了男人的手臂,是即便隔着衣物都好像能感受到的遒劲,还有一点温热。
从桃枝怀里站直,沈梨扶着陆陵天的手穿好了鞋,陆陵天的目光避开了一些,没有看她的脚。
待沈梨的手从他手臂上放下,他才重新看向跪在那已经只知道抽噎的绿鸳。
冷厉的一眼后,说出口的话不容置喙:“以下犯上不敬主的刁奴永昌侯府也没必要留着,今日本王就替你们侯爷清理门户。”
说完不顾绿鸳脸上的骇色,陆陵天对竹一吩咐:“带下去,你知道怎么做。”
沈梨看着尖叫的绿鸳被竹一一个手刀打晕然后带走,忍不住叫了陆陵天一声:“王爷,这是在长公主府……”
她有些担心,不仅担心会搅了郡主的生辰宴,也担心回到侯府后要如何与赵氏说。
想起陆陵天之前“杀人如麻”的传闻和上次将沈念筱带去地牢的事,沈梨心里紧了紧,他会要绿鸳……死么?
陆陵天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垂眸微微摇头:“无须担心,一些教训罢了,竹一有分寸。”
末了他又看向刚刚人被带走的方向,接着沉声道了一句:“但这个丫鬟目中无主,也不必带回侯府了,晚些时候我送你回去。”
沈梨轻应一声,记起自己今日的身份,怕绿鸳刚刚对她的态度会引起陆陵天的怀疑,便蹙着眉低低疑惑了一句:“绿鸳是母亲身边的丫鬟,今日我身边的一个大丫鬟病了母亲才特意让她跟着来的,也不知这突然是怎么了……”
陆陵天听后没什么异色,沈梨不动声色地仔细看他,见jsg他没有面露怀疑这才稍稍放了心。
在跟着陆陵天往前走了几步后沈梨又想起什么,抬头看他:“王爷怎么这么早便过来了?”
陆陵天应得十分平常:“想起你今日应该还未吃什么东西,带你去用些点心。”
沈梨惊讶,王爷是记着她没有用什么东西,所以才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紧了紧袖口,然后将手伸进去捏住了里头的木书签,停住了脚步。
陆陵天似有所感,也在她身边停住,低头看她。
就见沈梨低着头从袖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小心递给他,一双眼睛像天边皓月,澄澈温柔。
“王爷,这个薄礼望你收下,谢谢王爷对我的多番照拂,虽然上次见面……”
沈梨故意多说了半句便似欲言又止的停下,垂下的眼睫还颤了颤。
她不能让自己与上一次沈念筱出去见耀王时受到的惊吓脱节太多,所以谢他的照拂,也要表现出上一次地牢也叫她有点吓到了。
陆陵天没有提半句上次见面的事,而是低头静静看着姑娘递过来的那枚书签,薄薄一片,镂雕着一副雪山月景。
他接过来在手里细细摩挲。
书签打磨雕刻的很精致,甚至熏了淡淡的香,陆陵天的面上有了一抹轻扬的笑意,看着小姑娘低低道:“谢谢,我很喜欢。”
这是小姑娘第一次送他礼物。
虽然早前她总在信中说若是有机会他来京都了定会给他准备小礼,但他回京后,他们如今的关系微妙,陆陵天没指望自己能收到礼物。
没想到好像阴差阳错的,还是收到了。
他心里高兴,唇边的笑根本抑制不住。
沈梨见他仔细将书签收好,看着他突然而来的笑怔愣了一下。
陆陵天这般笑起来时与平日冷淡的模样有了很大不同,深邃的眉眼和格外墨黑的眸子都好像染上几分肆意的洒脱,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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