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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从袖里拿了一个四四方方小小的油纸包出来递给桃枝。
她与桃枝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更像是姐妹,桃枝比她小一岁,沈梨有时候对这个贴身丫鬟也会格外照顾一些。
桃枝得了好吃的一下就眉开眼笑起来,沈梨进了屋,坐在榻上揉着手腕休息了一会,又想起刚刚碰到的沈念筱,想到她的神色,沈梨突然冒出个想法,这位四小姐该不会是听了孙家两姐妹的话跑去跟赵氏求证了吧?
那看她刚刚有些失神又隐隐唏嘘的神色,耀王那事莫不是真的?
窗外冬日残景有些萧瑟,昨日落下来的雪未能在地上积起来,化成了湿漉漉的水迹,天气显得更阴冷了些。
沈梨将窗户关上,又找了本话本子来看,很快就把耀王这点不知真假的秘事抛到了脑后。
而此时此刻的耀王府书房里,两个男人正在就这传闻低声私语。
太子陆怀信压低声音:“京中世家圈子里早有此风闻,你在北境日日与他一起,难道真有此事?”
大将军府韩少将军辩驳:“殿下,这属实放屁!他好得很!只是在北境十年确实是禁欲的有点过分了……”
“啊……难道是憋坏了么?”陆怀信摸了摸下巴有点犹疑。
韩叙:“……”
那倒也不至于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人进来了也没注意,直到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身后,低沉微哑的声音响起:“谁憋坏了?”
韩叙直接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弯腰咳了个惊天动地,陆怀信倒是很淡定,笑眯眯的对陆陵天点点头:“堂哥来了啊。”
陆陵天有些无言的瞥了咳得飙泪的韩叙一眼,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两步避了避,这才冷淡道:“殿下,这是臣府上的书房。”
言下之意,你们在我的书房议论我,现在还反过来招呼我?
韩叙发现了陆陵天的动作,一脸问号,咳两下就被好兄弟嫌弃了?他们的友谊如此表面??
陆怀信对陆陵天的话不为所动,还是一张笑脸:“不是说好私下里我们不以东宫和臣子相称,堂哥不若还是与信中一样叫我表字吧,我与重山正在说你呢。”
他们从小在皇后宫中一起长大,是至亲手足,虽然如今分别了十几年,但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所以现在再见到也并不觉得陌生。
而韩叙虽然也在北境,但这十几年来还是有几次回京的时候,很多北境的情况陆陵天都是让他亲自带口信回来的,与陆怀信也就交往渐密了起来。
重山是韩叙的表字,他一届武将没有那么文绉绉,昨日进宫的时候就开始跟太子哥俩好了,这下听他说起刚刚,韩叙又来劲了。
韩叙:“哥,刚刚殿下与我在说你还未回来时京中那些世家就有人传你身体有毛病,说你在北境打仗受伤损了根基,不举!”
一路跟着王爷来书房后就守在门边的竹一被韩少将军的大嗓门惊的差点也没忍住呛着自己,看了一眼屋外后又还是忍不住咳了两声。
少将军也真是,这都归京了,嗓门是不是该收收了……
陆怀信在韩叙身边点头:“嗯,重山说是无稽之谈,所以堂哥,这事儿……?”
被两人齐刷刷看着的陆陵天冷着眉眼,面无表情,却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了另一件事:“近些时候在京中不要称我表字,直唤我名。”
“为什么?”韩叙不解。
陆陵天不答,直接把话头一转,问起了陆怀信这些年京中的事,陆怀信注意到他是故意不说原因,笑着接了话头,垂在身侧的手却动了动扳指。
嗯,看来堂哥有点小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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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信用一晚的时间将京中如今的情况与陆陵天说了,包括几个势力较大的世家和朝中一些重臣之间的远近亲疏关系。
最后他喝了一口茶,舒了口气:“如今朝堂还算稳固,父皇贤明,几位重臣也能力出众能替他解忧,世家权利比你走时已经削弱很多,朝中之事你无需担心。”
“父皇此次还是希望你回京后也能将精力放在武将这头,虽然在你之后父皇重新重视起武将的培养,但到底重文轻武了那么些年,需要堂哥你多费心了。”
“嗯。”陆陵天没什么波澜的应了一声,突然冷声问道,“四皇子最近很安分?”
陆怀信意味不明的轻轻笑了一下:“四皇弟现在确实很安分,看起来很有个闲散王爷的样子。”
只是当年东宫尚未定主时他可不是这样的调性。
听了陆怀信的话,陆陵天轻点桌沿不置可否,屋内烛火微微跳动了一下,夜已深了。
这边兄弟两人今晚的谈话终于结束,旁边已经进入瞌睡半晚上的韩叙被竹一摇醒了。
竹一:“少将军,醒醒,该回府了。”
韩叙睡眼惺忪的从椅子上坐起来,看向皇室两兄弟,然后随手扒拉了一下头发,十分不讲究的打了个哈欠:“说完了?那殿下我们走吧。”
他一生只爱练兵,对朝堂文官们的这些弯弯绕绕实在是不太感兴趣,这两人的谈话对他来说太催眠了忍都忍不住。
临走前他还给陆陵天招手:“哥,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又要进宫了,洗尘宴还有的应付呢。”
陆怀信好笑的看着还困的东倒西歪的韩叙,笑着让人把他架走:“重山,你还是先应付自己吧。”</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