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在寺中边慢慢走,边想,如果要仔细搜遍白马寺,那也是十分浩大的工程。荆藏空谷这句里,荆和空谷都是有所指代,那么这个藏字,或许也会双关?
她心念一动,询问负责引路的白马寺僧人:“寺中可有藏经阁?”
僧人合十回答:“施主,藏经阁在这边,请随我来。”
师妃暄跟着僧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只见雕梁画栋,檐枋彩画,应是新近修葺。
师妃暄入阁缓步审视查探,几乎将每一寸都仔细推敲,可是仍无所获。
只能垂头走出,继续询问僧人:“请问有没有别的藏经阁?或许有没有别的有藏字的建筑?”
僧人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寺内未再有这样的建筑。”
师妃暄不由得黯然叹气,是猜错了,还是未能找到寺内正确的位置?
僧人突然一拍头道:“对了!寺内还有处旧的藏经阁。不过之前毁于战火,已经弃用多年。”
师妃暄眼睛一亮:“那就麻烦师父再给我带路了!”
在去的半路上,师妃暄又遇到两个和尚。
“觉真师父、觉照师父。”师妃暄见是净念禅院中的师父,便亲切打招呼道。
两个和尚均合十行礼道:“师姑娘。”
其中那个高壮和尚道:“禅主派我和觉真先和姑娘汇合。”
师妃暄颔首道:“多谢两位师父出手相助了!”
另一个中等身材的瘦和尚回道:“阿弥陀佛,这是我等义不容辞之事。”
于是一行四人,一同去往旧藏经阁。
真如僧人所说,虽然还有屋顶框架,但断壁残垣,废弃已久。
白马寺僧人守在门口,余下三人都进屋转圈查看。
里面数排空荡支离的书架,几张木桌,上面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好似轻轻一拍就会塌倒。
这一间破屋,几乎就是洛yan曾遭受的苦难的缩影,师妃暄不由得心生惘然。
过了一阵子,觉真突然叫道:“咦!奇怪了!师姑娘,你来看看。”
师妃暄闻言赶去,却见觉真指着一张木桌道:“师姑娘,这张桌子很奇怪,贫僧刚刚不小心碰到,这桌子却纹丝不动。”
她用手推了推那张木桌,果然如觉真说的那样。
师妃暄又敲击桌子,侧耳倾听,方豁然开朗道:“虽然表面装成木桌,可实际内里似乎以铁铸成。”
觉照也围了过来:“这里也许是一处机关。”
师妃暄点点头,又对着木桌敲了数下,将上下都仔细观察,然后双手按住木桌两边,提气运功,先是向右旋,丝毫不动,就又向左旋,竟能轻微旋开。
铁桌以左前脚为轴心,另外三只脚都旋开了角度。
师妃暄等到旋转不动,才放开了手。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铁桌右侧的空旷的地面慢慢分开,出现一个巨大的洞口。
三人围过去看,只见底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有台阶可供下行。
觉照道:“阿弥陀佛!和氏璧必然藏在底下!”
觉真也赞同道:“师姑娘,我们不如下去一探究竟。”
师妃暄点头道:“我们下去看看,如果太深就退出来从长计议。不过要先有火石蜡烛之类。”
觉真觉照便四处搜寻,师妃暄对着闻声而来的白马寺僧人嘱咐道:“师父,还望你守在洞口,如果有什么事,还望转告净念禅院。”僧人一口应下。
不多时,二觉便一人手持一个烛台,将蜡烛点燃。
觉真道:“师姑娘,我们先探路。”
说完,觉真先下,觉照次之,师妃暄最后,三人一个接一个地步入漆黑地道。
三人慢慢前行,烛火在前,却怎么也照不到尽头。
觉真奇怪道:“这地道也不知道什么人建的,理应多年未用,底下却没感觉有什么异味。”
觉照道:“或许之前为了放和氏璧而打开地道——但这地道怎么这么长?”
师妃暄心生不安道:“我们进来多久了?”
觉真回道:“约莫半盏茶左右吧。”
师妃暄松口气道:“那也没有很久。”
正在此时,烛火忽然晃动一下,师妃暄立生警觉,屏除杂念进入寒江秋月的澄明心境,然后提剑朝着一个方向使出凌空剑气。
“啊呀,师妃暄,你一上来就动手很危险的!”婠婠因需躲避剑气而现身。
“婠婠?你怎么在这里?!”师妃暄讶道,而二觉便聚到她身边护法。
婠婠笑靥如花:“这其中巧合难以说明——大概就是缘分吧。”
师妃暄转念冷声道:“你将外面的师父如何了?”
婠婠温声道:“不用担心,那师父武功粗浅,大概都不知道我进来——”
话还没说完,身后远处突然又发出一阵“轰隆隆”巨大杂响。
众人顿时心知不妙,连忙朝入口奔去。来处本应该有台阶蜿蜒而下,但现在寻到尽头,却是一堵石墙封si,毫无出路。
见觉真觉照对着石墙使劲运功推动无用后,婠婠和师妃暄竟难得地生出默契,在二觉身后同时对视。
婠婠摇头叹气道:“师妃暄,我们中计了。”lt;/div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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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