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他那日溜进我房内,本是想直接动手,却刚好我没在房里。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亦或者是指使他这么做的人,知道我已有所防范,改变了法子,想要让我死的神不知鬼不觉,看起来就像是天灾一般。而他第二天进我房间里,的确没做什么,只是想要检查屋内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破绽,顺便看看我的反应,对吧?”云思问。
陆明远使劲儿的点头:“越说越对,看来你还挺聪明的。这生了场大病,还没烧坏脑子,真好……”
“你闭嘴!”云思气恼的看他。
“可他奇怪的是不仅仅针对你,连我都想害……要不是本将军本事大,估计还真要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陆明远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那背后指使他这么做的人到底是谁,竟与你我二人都有仇。”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云思打着哈欠询问。
陆明远神秘兮兮的说:“我这么大的本事,自然是找到了关键人物。等明天,明天就会有线索了。”
说话间,云思又开始犯困,陆明远也看出云思精神逐渐疲惫,哄着她吃了饭之后才让她好好休息,而自己本来也不该在房内逗留这么久。
不是陆明远害怕染病,而是这种关键时机,自己不能生病。
就在众人都等着第二天从夏氏的口中问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来,次日一大早,牢狱里就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大……大人,不好了,夏江他……他自尽了!”衙役慌张的跑到正堂来禀报严知府。
还在喝茶的严知府,端着茶盏的手惊的一抖,整个杯子直接摔碎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严知府一拍桌子,“怎么叫他给死了!不是让你们看好他,看好他!本官养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
“奴才不敢懈怠啊,是……是夏主簿一直询问奴才们夏小姐的情况,奴才们不知,他……他就不知怎的一时想不开,一头撞到了墙上,流血不止……”那衙役浑身发颤,口齿不清的说着。
陆明远与许梵笙闻讯赶来,许梵笙惊的瞪圆了眼:“现在他死了,我们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陆明远片刻镇定之后才说:“他死了,也正说明我们的猜测都是对的,他只是不想连累那女子罢了。反之,现在他死了,夏氏也不必再畏首畏尾,只要我们能安抚好她,该说的她理应会说才是。”
一大早,夏氏便吵闹着要见夏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陆明远也如实告诉了她:“你不用见夏江了,他已经死了。”
夏氏一怔,宛如晴天霹雳般猛然抓着陆明远:“你说什么?他死了?我不信,我不信!是你们害了他对不对,他人呢,我要见他!让我见他!”
陆明远给严知府使了个眼色,严知府才让衙役们把夏江的尸体抬到了大堂上来。
“他昨晚自尽了。”陆明远缓缓开口。
看着夏江的尸体,夏氏顿时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愣愣的看着尸首好一会儿,才开始猛然的嚎啕大哭:“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我说了会救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丢下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见她哭的伤心,不知为何,刚刚还聒噪的堂内,这会儿也都沉静了。
“若你早点开口,他也不至于这么做。他选择自己死,就是为了保全你。可就算他死了,也并不代表他的罪责就过去了。”陆明远顿了顿,继续说,“夏小姐,现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吧?若你坚持不说,我们只好去问你的父亲,恐怕还会连累你的家人。那夏江死的就太不值了。你也不想他死后还被人诬陷,难以保全声明吧,这是你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将所有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也不至于他枉死背负骂名。”
屋内还是一片沉寂,只有夏氏近乎沙哑的啜泣声。
陆明远也并没有再追问,大概半个时辰过后,她才低声说道:“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