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极刺耳的声音,却是截了雁西的话。
萧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夫人一脸迷茫的问道,想来全然没听懂萧云谏话里的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欺负了我家小姐,你们可别想安稳着在蜀京呆了。许莓一脸气呼呼的冲李夫人娇叱道,然后挽了雁西的胳膊,小姐,我们走,不与这晦气的人呆一处了。
如此,雁西想说的话,也只能尽数咽了下去,随许莓一道而去。
而等雁西走到,院内的场面,却并没有雁西想的那般剑拔弩张。
小桃守在院门口,瞧着雁西身形远,然后冲院内众人道了句,走了。
顷刻间,院内凝重气氛瓦崩土解。
就连被揍的惨不忍睹的李夫人,此时也露出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这院内的所有人,接是一脸恭敬的冲着萧云谏行了一礼,见过公子。
公子,奴家这活儿,公子可还满意。先前还一脸端庄模样的金娘子,一脸妖媚之态,冲萧云谏的笑了笑,若弱柳扶风的姿态,全然似换了个人一般。
还不错,至少没有出纰漏。萧云谏目光扫到众人,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直接丢进了金娘子的怀里。
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已经为你们销了案底,平了案子,待我之后,你们即刻启程,离开蜀京,从今往后,莫要再踏入蜀京一步,若让我发现尔等中的一人敢滞留蜀京,哼,若不想拿乱葬场做那埋骨之地,就尽管来试。
金娘子打开荷包,看着里面的金条,面露喜色,待听到萧云谏的警告,又郑重的点了点头,公子放心,往后天高地远,妾身定不会在踏进蜀京一步。
公子放心,妾身定不会在踏进蜀京一步。
其身后众人,亦是异口同声的向萧云谏保证道。
她们以欺诈为营生,在这蜀京盯上了个富商,本试图将其所辖产业尽数哄骗了去,未曾料想,富商背后另有高人,将她们的谋算拆穿了不说,还被压入大狱之中,断了生路。
就在她们绝望之际,萧云谏出现了,只要将今日这出,演像了,旧案不提,还能得一大笔银子。
这种佯装之事,对于她们来说,就跟那喝水吃饭似的,手到擒来,至于蜀京嘛,即便萧云谏不停,她们也不会在踏进半步。
至于萧云谏是何居心,那什么时小姐可不可怜的,与她们何干。
李夫人她雁西看萧云谏阴沉着脸色出来,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
萧云谏对上雁西,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笑意,此事,我自有分寸,雁西不必担心。
萧云谏顿了一下,面露遗憾之色,只是本想让雁西能开心一下,终究是我的无能,让雁西受惊了。
不关萧大人的事。雁西虽然心中郁闷,只觉这蜀京天生就与她命格犯冲,三次出门,两次都沾了晦气,唯一的一次,还是在蜀京城外。
她心中虽这般想着,可见萧云谏自责模样,连忙道,反正这蜀京也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回去。
一回府,虽然只能屈在一院之地,但院中所有的人都顺着她的意思,雁西自在逍遥的很,不用担心被人见色起意,也不用忌讳被人已身份论高低。就连侯爷与夫人,除了最初的见了两面之后,便直接当府上没她这个人一样。
除了萧云谏信誓旦旦的允诺一直未曾践言,惹出的风言风语,让她处境有些尴尬之外,再无什么不适的地方。
如此一来,被七夕时赏灯勾起的玩乐心思,也是彻底歇了下来。
而这正是萧云谏苦心算计所求的,雁西性子活泼,不是那种甘愿困于一隅之地的人,既然她不愿,那他就只能足够人让雁西留下的阴影,忌讳的恶心之事,逼的雁西只能遂了他的意。
至于其他,只要雁西不提,他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人谁啊?十月的天,已渐渐转凉,褪了薄裳,可食的果物,虽少了许多,可又是螃蟹肥美之际,身为侯府世子,萧云谏的分例,当然比起其他院里要多上许多,雁西担心平蝶一人拿不过来,便与其一道去领了这分例。
二人抬着筐,往院内走回之际,说说笑笑间,忽然间觉得周身的温度似阴凉了几分,她骤然抬头,便见一周身透黑,一脸肃杀之气的男子,从院内走来。
仅是一对眼,雁西只觉一股悸动慌张从心底浮起,那种感觉,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很,雁西一时间说不上来,当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让雁西想要挪开眼睛。
只是
就在二人身形交错之际,那人忽然侧头,忽然冲雁西裂开嘴,森然一笑,再看到雁西露出惊惧害怕的目光时,这才得意的收回视线,大步离去。
阿蝶,这人你认识吗?雁西站在原地,等那人走了老远,这才看向平蝶,低声询问。
平蝶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从未在府上见过,这样的人,找公子有什么事呢?
平蝶歪着头,想了想,只是半点都猜不出,索性摇了摇头,不去深究了。许是官府行暗事的人吧。
雁西恍然的点头,并未深究,二人将蟹筐送进小膳房,让许莓蒸了几个,等熟红了之后,雁西端了蟹碟,去寻了萧云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