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笑点点头,竟接受了这个回答。转脸提起了别的问题:“皇祖母,我明日要去拜访阮娘子了。她哥哥坠了马,宫里的太医有什么方子治好吗?”太后眯了眯眼:“阮娘子?”
她身后一直像个隐形人的老嬷嬷冒了头:“是太/祖身边大太监的干女儿。”元笑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太后,太后善意一笑:“太医与法子估计都是不缺,你多带两斤果子去看她吧。明日去的时候带上一只小猫仔去,姑娘家的难过不愉的时候多逗逗小畜牲,心情也会好些。”
元笑听了眼前一亮:“多谢皇祖母,那姣姣也出宫了,还要回去准备准备!”
“去吧去吧。”
她永远都记得自己初侍寝的时候,太/祖拿那只黑老鼠吓她的事情。不管这老鼠在不在阮白尔那,带只猫去让她身心舒畅。
☆、第拾壹章
翌日丑时元笑就从院子里爬起来舞刀弄枪,因为一时心软让妹妹住在旁边的元意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外头一直传来元笑虎虎生风抡刀的声音。通房丫头睡在他外室,听见里面的叹气声,知道元意已经醒了。便撩起了帘子,勾头轻声细语道:“世子可要梳洗?”
元意倔强的僵直着身子不说话,最后实在抵抗不住外头的声响,只好懒懒舒了一口气,半起倚靠在床头:“起。”
“诶。”
到了寅时,元笑沐浴更衣之后来到主厅食早膳,却看见元意坐在空空如也的桌上直勾勾看着她。“哥哥怎么这么憔悴?”元笑故作担忧的瞪大眼睛。
元意皮笑肉不笑的拿着折扇一下下打在手心:“我为何憔悴,姣姣当真不知?从丑时开始院子里就都是你挥斧的动静!”元笑皱皱英眉:“那是刀!哥哥之前去信不是告诉父王日日勤起习武,从不落下半日吗?我已经回京五六日光景,哥哥从未早起过,哪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你骗人!”
元意心虚的把眼睛移向别处,却不料元笑不依不饶愣是处在他眼前晃悠,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非要他给个说法。“姣姣,已经寅时了,你不是应了阮娘子去找她吗?现下还不动身出府?若是太迟,恐会失信于人。”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憨直的元笑赶忙回了院子开始在衣衫中挑挑拣拣,连早膳都来不及顾。而观之元意则是在通房饱含笑意的服侍中用完了早膳,甚至吃了两大碗八宝粥。
挑挑拣拣好一会儿的元笑,终是换了第一日与阮家娘子相见时的马裤装,胡乱把带来的一只小猫崽塞进马袋里,果子也来不及拿。径直骑了马出门去寻阮娘子,可是她乍到京都,不是在家收拾用具就是进宫与太后县主唠嗑,除了第一日与赵大郎一干人等策马同游,这洛京她半点不识。往年与父王母妃进京也只是在宫里和王府来回转悠。果不其然她迷路了,正好遇见了坐在马车上出门的谢安渠谢梓梓。
谢梓梓本是撩开帘子往外头看的,瞧见了元笑,两人一个对视。谢梓梓唰的把帘子放了下来,满脸阴沉,谢安渠看着她有些奇怪,便把帘子重新拨开往外瞧,却不料刚刚转头就对上了一张杵过来的脸,谢安渠刚要尖叫就看见原来是尊贵的元世女的憨批脸。谢安渠捂着心口,僵着脸假笑:“世女安好?”
元笑烂漫一笑:“你是谢安渠?”谢安渠忍了又忍,憋屈点头。“言书告诉我的,他说你和阮娘子交好,正好遇见你,你可知阮府在何处?”
赵大郎!!!
心中给赵大郎又狠狠记了一笔,还未开口。谢梓梓就和吃了枪药一般:“你问阮娘子家在何处做甚?!阮娘子最讨厌不知礼数的笨蛋!”元笑挠了挠头:“还从未有人这般说过我,皇祖母也说我这样极好。”谢安渠连忙打断:“世女是要去找白尔?可与我们同行,上次借阅的古籍这次正好上门归还。”
谢梓梓还要说什么,被谢安渠温柔一笑再不敢做声。元笑点点头稍感腼腆:“那就麻烦你俩了,言书说你嘴硬心软,明明是个嘴软心也软的人。”
谢安渠闻言也只是拿着团扇遮住半张脸,元笑可以看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便以为她欣喜。只有谢梓梓看得见她姐姐团扇下的黑暗面容……赵大郎怕是要不好了。
“今日郎君食了汤药之后,也喝了半碗米粥,在李通房的服侍下带着两个小侍慢慢试着走路。”阮白尔端着清茶慢慢喝了一口,看着在床上酣睡的老鼠,悄然道:“汤药换汤不换剂,别的都随他去。”
“是。”
老管家默默退下,刚出了阮白尔的院子,就有一个青衣小厮走了过来:“管家,谢家两位娘子和一个不知哪的女郎来了,现下在侧厅等着娘子。”管家点点头,又回到了阮白尔的院子里。不多时阮白尔带着管家和丫头走去了侧厅。
“阮娘子家怎么这么古朴?”元笑晃荡着脑袋来回看,谢梓梓也不管谢安渠拉着她的手,反正又没捂上她的嘴:“你知道什么?!这是文人清气,什么古朴,阮娘子才不屑金银珠宝,最是风骨!”阮白尔走到厅外刚好听见谢梓梓的话:“梓梓莫闹,世女所言不虚,只是外祖仙去不多时,家中黄白之物都收了起来,加上诸事繁多还未来得及摆放,让世女见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看我宠不宠你,你说更我就更。
☆、第拾贰章
元笑慌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时口快,想到什么便说了,阮娘子莫怪!”阮白尔软软一笑:“不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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