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喂他吃完退烧药,打算将他送回客房,男人忽然之间又抱住了她的腰,顺势往床上倒,“睡觉了。”
被子被他粗暴蒙上,江措用修长的腿捆住了她的身体。
月色也被粗暴关在被子外面,眼前陷落一片黑暗。
安静的深夜,悄悄夜色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宁樱枕着他的胳膊,头顶传来他浅浅的呼吸声,她侧过脸,什么都看不见,好像碰到了他的下巴。
静默半晌,宁樱伸出手指,轻抚他的脸庞。
他应该睡着了。
他还发着烧。
他不会记得,也许可能还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双双蒙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
于是,宁樱仰起下巴,偷偷地吻了他一口。
江措的薄唇,冰冰凉凉。
唇齿相贴,依依不舍。
亲了他一下之后。
宁樱安心窝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眼睡觉。
少女浑然不觉,男人悄悄睁开了眼睛,眼尾含着盈盈的笑意,低头也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里偷亲了她一口。
第二天,宁樱是被上班的闹钟吵醒。
她疲倦睁开双眸,按掉闹钟闷头还想继续睡上五分钟,困意挣扎不过理性,早起对她来说是件困难的事情。
宁樱摸到手机关掉闹钟,横在腰间的手臂,叫她逐渐清醒。
枕在身边的男人也渐渐掀开了眼皮,满眼还是慵懒困倦,睡了一觉后,高烧退了,不过感冒还没好。
“早。”
宁樱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他一样的淡定,她说:“你回你的房间去睡。”
刚睡醒的江措,神态极其的懒散。
没骨头似的靠着枕头,耷拉着眼皮,鼻腔里哼出几个闲适的腔调,潇洒随性。
“我怎么在你床上?”
“你自己狗爬一样爬过来的。”
宁樱真的以为他是意识混乱,而不是装模作样的明知故问。
江措悠闲问道:“你怎么不把我赶出去?”
宁樱张嘴。
江措又问:“ 你是不是高兴坏了?”
这句话。
戳中了她一半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宁樱反驳他底气都略显不足,她说:“出于人道主义,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赶走一个高烧不退的人。”
江措很有礼貌:“谢谢。”
他扫了眼她身上的睡衣,又懒洋洋挪开了眼睛没多看:“昨天你偷亲我了吗?”
宁樱被踩中做贼心虚的尾巴,心脏猛然提到嗓子眼,她强装无事,当着他的面撒谎:“没有。”
这两个字分量不太够,她紧跟着说:“我还没说你亲我了呢。”
江措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唇角微勾:“是啊,我亲你了。”
他看着她:“那你呢?真的没有对我行不轨之事?”
她摇头,顺便问:“你是不是做春梦了?”
倒打一耙这招还是宁樱从江措身上学来的,她天真的以为昨天晚上的记忆,他这个高烧病人是不清醒的。
她说:“自己做了春梦就不要泼脏水到我身上。”
江措作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好像是认栽了。眼睛弯弯的笑,眉梢都跟着一起笑,他说:“行啊,就当我发春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
江措盯着她的眼睛,眼尾含着随性诱人的浅笑,他加重了语气,缓慢重复了一遍那几个字:“是、我、发、春、了。”
宁樱就听清了发春两个字。
又重又清晰。
江措似笑非笑的,宁樱感觉被他看出了点什么,她先败下阵来,起床去洗手间换衣服。
换好衣服后脸上的热气还降不下去。
宁樱通过心底的默念给自己洗脑:
他昨晚病糊涂了。
后来也睡着了。
肯定是在故意诈她,臭不要脸的诈她。
不用惊慌,不用害怕。
宁樱换好衣服,洗脸刷牙,早餐都没吃就去上班了。
江措也跟着起了床,虽然是个病号,也得去公司。
不过昨晚吃了退烧药,身体倒是舒服多了。
公司的人,对江总是又敬又怕的。
顶头上司是个帅哥,看着好脾气的帅哥,但还真不是说点好话就能糊弄过关的蠢蛋草包。其实还挺难应付。
不过老板这些天,心情看着不错,如沐春风。
能让一个男人心情变好的事情无非只有两样。
事业和爱情。
公司这两年发展势头很猛。
新公司里的佼佼者。
在一众同品类中杀出重围,近来口碑和客户源都不错。
那就只能是——爱情。
有钱有颜有能力的大帅哥,肯定不愁没人追。
从这家公司还是一间小小的工作室时,排着队来堵老板的人就不要太多。前台每天都要送走不少的千金大小姐。
江总是公认不解风情的老铁树了。
不管谁来追,回绝的都很敷衍,通用的模板——
【我是死渣男。】
私底下,公司的人都称江总是万年不开花的铁树。
现在銥誮,这棵铁树好像要开花了。
月底例行的会议,江措咳嗽了几声,同事提醒他身体要紧,有病就得去医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