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可, 祁沛不能染这腥, 所以他想帮助他解决掉这个麻烦,不是现在。
祁沛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韦通这人的性格不理睬他就行,他揽住蔚崇的肩膀:我们走。
蔚崇不想在这个节骨眼闹矛盾,祁沛见他点了头才把他带出外面。
俩人看着韦通走进电梯,看着继续往上走的楼层。
看来他应该也是要去最高层。
蔚崇想了想,从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一个类似于枪的东西, 对准电梯旁边的按钮, 按下去。
咻砰。一个东西从小小的枪口出来,接触空气的刹那变成了拳头,之后狠狠的砸在了电梯按钮,砸出了一个坑。
按钮周围一连串细小的电流流窜, 蔚崇听到电梯里咣当一声, 心满意足的把工具收起来。
祁沛见他这举动抿唇笑了一下,转瞬即逝,某人可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笑。
他抬手摸摸蔚崇的脑袋, 宠溺的说了一句:调皮,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还有炸/弹这种危险的物品。
蔚崇瞪了他一眼说了句:别动手动脚的。
和摸狗似的。
随后回答他的问题:这些都是楚博士给我的。
祁沛把手放下:无情,你和楚博士关系很好吗?
蔚崇停顿了一下回答:以前不错,不知道以后行不行。
如果真的按那个妇人所说,他如何?
他不知道。
祁沛看出了他的心事,扯开话题:还要去见坦尔将军吗?
不见了,不重要了。既然有人替他顶了这个位置,他乐得清闲。
那群人不找他的麻烦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业考核让军校损失惨重,C区的覆灭更是雪上加霜,如若不出意外,蔚烨的计划也快来临了。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可说是确定了坦尔将军的死讯开始时,谋划诡计一但开始就无法停下。
坦尔星真正强大的是坦尔将军,而不是星球本身,所以,一但遭受打击,就犹如雨中的小破屋,坍塌只是看雨点的暴击有多少。
他现在只是蔚崇,坦尔将军于他而言只是陌生人。
可他心里又清楚,他并没有放下。
他放不下。
一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就很累,他脑袋靠在祁沛肩膀上,闭眸:让我靠几秒钟就行。
祁沛不动,低头看着他的脸颊。
如果你被
祁元帅,我终于找到你了。一道声音传过来把蔚崇即将出口的话给堵回去。
祁沛皱眉,抬手阻止了那人,捏捏蔚崇的肩:你说。
蔚崇抬起脑:不用了,看他找你什么事吧。
祁沛看向那人,神色有淡淡的不耐烦,但没有显露出来,他问:有什么事情?
蔡校长找您有事,请跟我来。
蔡校长?
看来坦尔将军也在。
祁沛看了蔚崇一眼,用眼神询问:你去吗?
蔚崇摇摇头,他虽然很想去,但还没有到依靠祁沛的地步,他们谈论的定是私密的事情,如果祁沛带自己去的话少不了一顿骂。
他不能害了祁沛。
那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
蔚崇看他一脸不放心自己的样子,叹气,祁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
摆摆手:去吧,我又跑不了。
把祁沛打发走,他下到花园,他总感觉一切太巧合了,巧合到他有一个想法。
那个假扮坦尔将军的人或许就是蔚烨。
他被传送到七皇子那里,这边立马有人顶替自己,而且七皇子又是姜阴的人,姜阴和蔚烨有合作,这一切太巧合了。
他想到这个点所以才不会想去见他,因为他知道是谁。
可蔚烨做这一切意欲何为?
唔蔚崇轻嘤一下,捂着自己额头,还未看清面前的人就道歉:抱歉啊,我没看路。
那人没说话。
蔚崇抬头一看,眼睛轻眨一下,浅淡一笑,右手握拳放到心口,上半身微弯,低头:见过殿下。
这是坦尔星的最高礼仪,以前只对皇室人员行礼,后来皇室发生变更,慢慢变成了只对自己尊敬的人行礼。
嗯,以后,注意,看路。
语气非常冷淡,中间的停顿表示着自己的不悦。
好。
殿下,蔡校长他们催了好几遍,我们加紧速度,别落了人口舌。
嗯。
待人走了后,蔚崇直起腰,这小殿下,变了许多。
听说坦尔将军没死,您怎么看上去不是那么开心?跟着他身边的仆人询问。
我不开心吗?他声音很轻也很脆。
仆人摇摇头:您别想那么悲观,蔡校长他们和他相处了那么些年,不一定认错。
呵你都说得是不一定了,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仆人看着他家小殿下微微颤抖的手指,叹气,还是抱着希望的,不然不会穿着最华贵的礼服来相见,毕竟是自己视若珍宝的人。
俩人上到最高层,青年不敢踏出电梯:林伯,倘若不是
林伯语重心长:殿下切莫乌鸦嘴,蔡校长他们一定会
林伯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他家殿下踏出电梯像是去赴死一样。
是与不是,他都认了。
都已经受过了最大的打击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走到门前,林伯见此快步走上前,想替他敲门带开门。
没想到他抬起手敲了敲门,从口袋里面拿出手帕,细细的擦着方才接触了门的手指,认真到像是在清理什么刚出土年代久远的文物,专注认真。
直到开门他把帕子收回去,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旁边的人,不是西装革履,不是军装,而是便装。
他只扫了一眼落到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的人,漆黑的墨发垂腰,看不见衣服穿着什么。
他呼吸忽然间重了一下,内心起了希翼,就这一次,或许是呢?
或许是他呢?
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真的不敢下去面对你。
他连死都不敢,只想活着给自己找些罪受,好减轻自己的自责与罪孽,好来以后死了之后见到他,也能让他看到自己生平的经历,舒心一点。
不那么责怪自己。
他站在原地良久都不敢上前一步,还是蔡校长看到他冲他招招手:小白,就等你了。
席白给他行了个礼,皮笑肉不笑:我身子一向不好,这等场合不适合我。
就这一次,怎么?难道就连坦尔都不值得你来看望吗?
席白虚弱一笑,他脸色苍白到透明,与身上那白邮飞祥礼服接近一致。
他穿的很漂亮精致,一身的白礼服,但不是奔丧的白,像是来参加婚礼。
他头上带着白色的小王冠,像个橱窗里的娃娃,冷眸流转之间像是下雪了一样,纯洁美好,像是雪化成的王子,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落到人身上很容易被融化。
他身上一直有着易碎感,雪是纯洁之物,但落到地上可就不值钱了。
席白微微摇头:我现在只想赎罪。
蔡校长瞬间脸色暗下来,不到一秒脸上又重新挂着笑容,好似刚才只是个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