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与否,对他来说一直都不是值得在意的东西。
或者说,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有时候澄清是没有用的。
可是……
孟听鹤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按键,把思绪收敛起来,摁下了开关。
两小时后,孟听鹤结束了一次测试,把实验结果发送了过去。
这个点,实验楼热闹起来,孟听鹤下楼的时候跟一位师姐打完招呼,侧头看了看窗外。
云被压得很低,黑沉沉一片,明明是下午三点钟,看起来像晚上。
孟听鹤走到一楼大厅,抬眼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口。
那人稍长的头发被风吹乱了,被他随意抓了起来,沉稳成熟的气息淡了不少,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的狂野。
“贺先生。”孟听鹤脚步顿了顿,走到他面前,“好巧,又碰面了。”
贺凭睢回过头看他。
不巧。
他和院长谈完资金的事之后,还陪程老喝了几杯茶,聊了不少关于他们项目的事情。
也说了不少孟听鹤的事。
程老喝光了院长的茶壶,心满意足地起身。临走前和贺凭睢说:“我们实验楼有个专门的实验室。刚才我看群里说小孟过去做了个实验,说不定你们还能碰上呢。”
贺凭睢波澜不惊地应下。
然后在门口等了小半个小时。
他垂眸看孟听鹤,道:“刚好路过。”
孟听鹤:“喔。”
“顺路出去,”贺凭睢拉开玻璃门,立刻被外面带了点土腥味的风扑了一脸,他皱眉摁住门,“一起吗?”
孟听鹤看了看他落在玻璃门上的手:“好。”
门在松手后立刻被风关实,贺凭睢看着孟听鹤被风扬起的衣角,跟上去。
两人沉默地并排走在校道上。
走了一半,贺凭睢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我前几天去了贺铭昆家里一趟,刚刚和程老聊了聊。”
孟听鹤眨了眨眼:“啊。”
贺凭睢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不缺钱,为什么要去他家。”
孟听鹤有些讶异,明明那天还不愿详谈,现在却这么直接就问出来了。
孟听鹤实话实说:“为了钱。”
……?
贺凭睢已经做好了得到诸如爱而不得愿做替身的回答,甚至已经开始埋怨孟听鹤的眼光太差,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个诚恳的回答,愣住了:“嗯?”
孟听鹤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的想法,老老实实把当时堪称随意又任性的谈话过程和决定告诉了贺凭睢。
说完莫名松了一口气。
贺凭睢听完沉默了好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