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在医院刚醒过来那天,那人没待多久就走了,的确是说去抽烟。
可他没见过陆瑾沉抽烟,也没闻到过烟味。
何子殊实话实话:“没有。”
“那就好,”宋希清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道:“趁瘾不深,戒了好,毕竟做歌手的。”
何子殊:“陆队平常会抽烟吗?”
“平常也不大抽,”宋希清抿了口茶:“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
宋希清觉得这三年来,她儿子大抵抽了平日十多年的份。
烟瘾其实不重,却抽的很凶。
别人一两根解解闷,他不碰就不碰,一碰起来就没完。
宋希清:“你帮阿姨看着点他。”
何子殊点头。
宋希清本身就是歌手,知道嗓子有多重要。
可见陆瑾沉是个不听话的。
心情不好抽烟吗?
何子殊觉得陆瑾沉身上毛病其实挺多的。
他没撞见过那人抽烟。
喝酒倒是撞见过一回。
虽然最后倒掉了。
“老师,我今天是不是打扰您和白老师了?”
何子殊不知道为什么宋希清也会在。
猜着可能是谈电影主题曲的事。
之前陆瑾沉也提了一嘴。
宋希清摆手:“没事,来找她晨跑。”
何子殊有些惊讶:“老师家就在附近吗?”
宋希清:“嗯,不远。”
也就四十多公里吧。
何子殊正欲开口,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偏头,看见白英走了过来,打了个哈欠,幽幽说了句:“不远,近着呢。”
何子殊起身,笑了一下:“老师。”
“怎么变老师了?”白英随手拿了块糕点,咬了一口,“叫姐,跟瑾沉一样,各论各的。”
宋希清也搭腔:“嗯,跟着瑾沉喊。”
反正最后都得喊她妈。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白英开始给何子殊讲戏。
何子殊刚上手,连入门都不算,白英也没直接给他对剧本。
带他系统排了遍演戏的要点,归根结底汇到演员的必修课——“解放天性”上。
何子殊学什么都快。
常常是白英一点,他稍微一转,就吃了个透。
两人上课,宋希清做了一天的“后勤”。
结束的时候,夜色很重了。
外头飘了点小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笼得湿气腾腾。
空旷,两户人家间又隔得远,没等到入夜便很安静。
门铃响起,飘得很远。
何子殊本来想去开门,可白英说他衣服薄,门口风大,准感冒。
于是把人往后一揽,径直开了门。
然后何子殊就看到了陆瑾沉。
那人像是刚下节目。
身上还穿着一套裁剪得当的西装。
除了虚虚挂在腕间,不大合时宜的薄羽绒服外。
活像是从什么秀场刚走出来的。
再加上顶头的炽灯一照。
照的何子殊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