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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鐘响。
「何砚。」何砚循声回头,就见伊泽阳向朝她走来。「你的脚还好吧?」
「还行,医生说我復原得挺快的。」何砚扯开笑,在他面前来回走了几步以示所言不假。「大概再一两个月,就能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伊泽阳向真的不明白他的乐观究竟打哪儿来。
「对不起,如果那天我没那么早离开,也许你不会受伤。」
何砚一怔,连忙道,「打伤我的人又不是你,不关你的事,用不着道歉。」语落,他抿笑,抬手抚了抚后颈,「而且,其实我还挺开心自己受伤的。」
多亏这场意外,他才得以明白,韩夏心里是在意他的。
如今他反倒庆幸。
听闻,伊泽阳向拧眉,眼里全是不解。
「总之,我真的没事。」何砚拍了拍他臂膀,转而揶揄,「你快去买午餐吧,范羿寧在瞪你了。」
他这么一说,伊泽阳向才发现刚才睡了整堂物理课的女孩子早已经醒来,浸染睏意的眼眸就直勾勾地睨着他,他无奈一笑,与何砚道别,认命去跑腿了。
何砚提着午餐前往体育馆,由于受了伤的缘故,他的步调慢上许多,抵达体育馆时,韩夏已经在那,垂首看着手里的书。
「等很久了吗?」
韩夏循声抬眼,少年已经来到身边,她接过他手里的提袋,「脚还好吗?」
「很好。」何砚刻意加重语气,甚至胡诌:「从小我妈就说我身体耐操,就连医生都认证我的復原能力超越常人,听说连中研院都想讨几个细胞去实验呢。」
韩夏瞟他一眼,气笑了。
用餐时,韩夏依旧专注于书本的内容,这阵子她放学后都和洪于晴一起留校协助製作校庆表演的道具,让她少了些时间念书,只好拿其他零碎的片段把进度补上。
女孩子读得认真,何砚没去打扰,安静地把自个儿的饭盒吃完,也拿起单字本背诵。
然而二十分鐘过去,他单字背完了,韩夏的便当却只动了几口。
何砚喟叹,知道自己可能招骂,还是抽走了她手上的书。手里忽然一空,韩夏轻怔,旋即横眼过去,「我在念书。」
「我知道,但是先把饭吃完再看,好吗?」
「我一边看书也可以一边吃饭。」
「把剩下的饭吃完不会花多少时间的。」何砚温着声,像在哄刚学会说话的小娃儿。「韩夏,听话,先把饭吃完。」
韩夏瞪着他,气他自作主张,也气自己总是拿他的好脾气没办法。
女孩子没动作,他就再哄:「韩夏,听话。」
「??」
韩夏抿唇,瞪着他的眼神更火,表情也是万般不愿意,却还是听话地开始用餐。
十五分鐘后,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吃完午餐,把饭盒和餐具全塞进何砚手里,拿回被他没收的地理讲义,赌气似地背过身继续念她的书。
收拾完手边的一切,何砚回过身,就看见女孩子刻意丢给他的背影,不禁笑了。
「韩夏。」
不理他。
「韩夏。」
还是不理他。
他轻叹,略微倾身,将头靠上了她的肩膀,求饶,「韩夏,不要不理我。」
男孩子的短发轻挠脖颈,刮起一阵细痒,示弱而显得格外软稚的语声伴随着温热的呼息捲上耳梢,韩夏一怔,呼吸微窒。
她下意识捏了捏指,心想要是就这么放过他,是不是有些太好说话了?
「韩夏。」何砚轻蹭她耳鬓,软言软语,「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颈间痒意蔓延,韩夏缩了缩脖子,别开脸,「好啦。」
耳边传来男孩子轻如叹息的笑,薰风挟着暑气,把体温都蒸热了。韩夏侧首偷覷,看见了他高挺的鼻,以及如羽扇的眼睫。
她想,他大概是她看过最好看的少年。
好一会,何砚啟唇,「校庆的班级表演,你会来看吗?」
「我以为你睡了。」
「睡了一下。」他答,又往她挪近了几寸,直接捱着她。「你会来吗?」
韩夏回想了下校庆当天的行程,印象里,一年级表演的那段时间同时也是二年级的趣味竞赛,她虽然没参加,但因为洪于晴主动揽下其他女孩子都不愿意玩的关卡,身为朋友,她也想替她加油。
韩夏:「怎么了吗?」
「我们班打算表演默剧,剧本是我写的。如果你要忙的话,不来也没关係。」
韩夏看着他,少年依旧闭着眼,唇边弧度清浅。
他总是这样,善良谦让,无条件把自己摆在最后一位,不强迫他人做不想做的事,不逼迫对方说不想说的话,总是退让,总是配合,总是圆滑地消融所有争锋相对。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她孤高,他却谦让。
她冷漠,他却温暖。
她习惯独来独往,他却能在
', ' ')('不同圈子里与每个人都相处融洽。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在最容易倾心也最容易留下遗憾的年岁里相遇,如果可以,她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他们谁都别前进。
「十点的时候,在活动中心门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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