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三年前,老夫人对夏禾就已有些好感,因为那一株玉葡萄。
当年苏氏带着那株玉葡萄来贺寿,硬是把太后赏赐的贡品都比了下去,从那以后,老夫人就对这个心灵手巧,听说还重情重义,十分孝顺懂事的小姑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今日一见,她故意端着架子想试一试她,没想她竟应对地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从容妥当,这让老夫人不由心生亲近之意,也终于明白了女儿为何如此看重她。
拿过放在一边的梅花漆盒,老夫人招手将夏禾叫到面前,笑道:“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又拿过一个红木盒子,道:“你外祖父招待顾将军去了,这是他为你准备的见面礼。”
夏禾询问地望向苏氏,见苏氏点头,才接过来,矮了矮身子,道:“多谢外祖父外祖母。”
“不叫外婆了?”老夫人调侃道。
夏禾挨到苏氏身边羞怯地笑。
苏氏拍了拍她的胳膊,替她解围,笑道:“第一次见外祖母,这妮子不好意思了。”
老夫人笑得愈发开怀了。
夏禾暗暗舒了口气,看来老夫人是个和蔼亲切的人,她算是走大运了。
她却不知,是当年她底子打得好。
一行人到侯府时已是掌灯时分,安顿好,又给老夫人请了安,到眼下已是夜深,苏氏虽有心与母亲多聊几句,奈何连日舟车,实在疲乏,在老夫人的再三劝说下,不得不带着夏禾回了房间休息。
至于夏邑卿,自然是住到前院的厢房去,与夏邑宣一起。
苏氏的闺房只有主卧,是以母女俩只好挤在一间屋里。其实侯府给夏禾准备了房间,只是苏氏不放心放她一人,便让她直接住到自己屋里,好方便照料。
回到房里,母女俩洗漱罢,苏氏嘱咐了几句侯府的规矩,便与夏禾一同歇下了。她们这次进京所谋之事甚多,后面有的忙,是以不好好休息可不行。
翌日一早,夏禾早早起身锻炼,待苏氏起了,她才回房梳洗,与苏氏一同用早膳,然后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太太刚用完早膳,见母女俩过来,笑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苏氏笑道:“睡久了反而不自在,是以醒了就起了。”
夏禾福了福身,笑盈盈道:“母亲思念外祖母,心里堆了一肚子话,已是不吐不快了,这不早早就过来了。”
老夫人呵呵笑道:“瞧你这张巧嘴,说出来的话就是顺耳。”
她让丫鬟搬了绣墩来,叫母女俩坐下。
数年未见,老夫人自然也有许多话想与苏氏说,只是说着说着,她突然肃了脸色,道:“虽然你们不说此次进京的目的,我多少也猜到了,娉婷,你自小就通透稳重,旁的我就不多说了,长公主府的事儿,你切莫插手太过。”
苏氏微顿,道:“瞒不过母亲,只是潇潇的婚事,女儿是不得不插手了。”
她将江潇潇自毁清白的事娓娓道出,末了,道:“事情出在夏府,若是我置之不理,夏府怕是要遭波及。”
“还有这等事儿。”老夫人大惊,叹道:“郡主的性子当真与长公主一般无二,竟做出这等胆大之事,你确实是脱不开手了。”
顿了顿,望向夏禾,问道:“那你又来作何?莫不是以为你一个小丫头能说得动长公主?”
夏禾望了母亲一眼,道:“回外祖母的话,小禾确实为郡主之事而来,但同时也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