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与公仪熙等人的博弈环环相扣,一个环节出了错误谁都不能预料到事情究竟会向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公仪曦不知是何事困住了他们,可谢容华如今病了寒冬腊月的在这山中,没有药材没有取暖之物,越拖越危险。
公仪曦一时间有些懊悔白天的时候应该想办法出去寻找出路,只得按捺住了。
这下倒是记起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盖在谢容华身上,坐在洞口为她挡着寒风。
谢容华只觉得意识迷迷糊糊的,眼前的一幕幕从前世到今生,从她与姬殊、姬桁,再到几十年前那些恩怨是非一幕幕交换转变的冲击在她的梦中。因为脑海中的景象出现的太多,承受的太多,让她几次都陷入崩溃之中,咬咬牙还是扛住了。
好不容易挨到这个时候,没被炸死,反而发烧病死,多不值得啊。
就在她浑浑噩噩间,这一天的朝阳终于从云层中升起。
晨曦的一缕微光穿透云层,守在洞口盘腿调息的公仪曦听到了似乎有脚步声,他霍然睁开眼,那因为常年浸染着药、而变得浅淡,带着浅浅灰色的凤眸,正看见一人站在不远处遥遥与他对望。
命运如同一条岁月匆匆过去,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残酷的痕迹,他双鬓已白,面目全非,可那个女子依旧如当年那般,美丽高傲,风华无双……
那一瞬,他竟生出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十多年的岁月将他们分隔在两岸。被命运的洪流冲散之后,他们各自挣扎上岸,走到如今,已经不知道彼此的人生究竟变成了如何模样。
一个晚上又过去了,泗水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冷宫中,姬桁已经两夜没有合眼,那一双清冽的目光带着几分猩红之意。
当天边旭日升起的时候,晨曦的阳光洒在这一座精致的宫阙上,金灿灿的日光照在那凤凰之上,若涅槃时的火光。
太极殿的大臣们,已经站了一天,没有等待他们的奇疾。当那一顶古钟敲响九十九声的时候,即将意欲着皇朝的更迭。
“不能再等了。”姬桁缓缓的说道,“一旦新帝登基,我与卿如晤等人都会成为被追杀的乱臣贼子,于东陆所不容,届时之前种种筹谋,都无用了。”
这也是为什么公仪熙他们必须如此施压,保证燕麟玉登基。
他们抢的是时间!
而作为最为重要的天策军,如今被困于泗水,下落不明,在先机上已经输了一大半。
听姬桁这么说,梁园也变得紧张了起来,陆蝉知犹豫了会儿,道:“再等一会儿吧,或许天策军就要到了。”
但姬桁却抬手阻止了陆蝉知的话,当机立断的下令道:“你亲自下令,让埋伏在宫外的人动手。至于柳老庄主……你再派遣一队侍卫,从密道护送柳老庄主和梁园出宫去。”
谁知梁园道:“师兄,你送师傅出宫,我留下来帮安王吧。”
陆蝉知皱眉道:“此时不要胡闹了。这宫中太危险,你还是先出宫。”
“不成,我要留在安王身边,等宫中事情结束,去找谢小六。”
见梁园如此坚持,纵使是陆蝉知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按照吩咐照办。
此时太极殿前,正在举行册封大典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