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华有些无措……
若她还是昏迷便就罢了,几个时辰的功夫就过去了;可若是她醒了,她又怎么面对她?她难得的焦躁,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谢容华心底闪过了许些个念头,准备了很多应对的话。
习武者本能的反应让她握住了谢容华的手腕,等看清楚了谢容华的那张脸,方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声音有些虚弱的问道:“安王妃?”
谢容华瞧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便知她应该还不知其中真相,心底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感觉,只是将手腕从她的手心中抽回,冷淡的点了点头,揉了揉手腕。
方才被她抓过的手腕生疼,看过去已经红了一圈,没想到一个病人,力气竟这么大。不过瞧她方才的动作,几乎是本能的警惕反应,难道这些年她经常遇到刺杀这样的事?
毕竟在这风雨飘摇的西燕,身为身份凌驾于皇权至上的长公主,这些年她想必也不好过。
谢容华心底胡思乱想的,却见燕徽递给了她一个白瓷瓶装的药膏。
她也看见了谢容华手腕上的伤。
小姑娘生的娇嫩,她也没怎么用力,却没想到竟会伤了她。
谢容华没接药,只是诧异道:“这个你是怎么带进来的?她们没搜身吗?”
燕徽却没想到她在意的竟是这个,只是道:“搜过了,却没怎么仔细。”
那搜她的怎么那么仔细,连发簪中藏着的信号烟火都不给她留下。
燕徽见谢容华气鼓鼓的,莫名觉得有趣,问道:“你怎么也被关在这里了?是何人下的手?”
谢容华知晓她定是不记得那段往事,如今对于公仪熙了解还不如她呢,便道:“是燕凰骗我入宫,将我关在了这里。”
“阿凰?”燕徽眉心微皱,却没想到燕凰竟也卷入了这一场是非中来,道:“她为何这么做?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毕竟燕凰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性格敦厚纯良,又远离朝政,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如今谢容华是安王妃,软禁于她,等于是向安王宣战。
谢容华见她如此维护燕凰,是在意料之中,冷笑了一声,道:“圣上是由殿下一手教导,殿下都不知她为何这么做,我又怎么知道……”
语气算不上好,且莫名带着几分怨念之意,谢容华说到这里的时候,深吸了口气,努力让原本浮躁的心平和起来,问道:“殿下应在公主府准备明日圣上登基事宜,怎么也会着了小人的道?”
燕徽轻叹了口气,道:“是叶徽之。”
在意料之中,谢容华便没再说话了。
倒是燕徽此时醒了,虽然脸色依旧不大好看,但还是担忧的说道:“他野心勃勃,联合呼延氏,恐会在明日封禅大典上生事,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在明日之前逃出去。”
谢容华看着长明灯,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逃?能逃到哪里去。
叶徽之也不过是公仪熙的一颗棋子罢了,如今这宫中四周早已张开天罗地网等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