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戴着面具,谢容华没有看到面具下那一张俊美的面容,泛着浅浅的红意。
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背对着谢容华道:“你……你这样,不好穿鞋袜的。”
此时某人才记起了何为君子之风。
谢容华羞窘之意远远胜于被冒犯的怒意,速来伶牙俐齿的她一时也变得怏怏的,忍着羞意道:“可今日宴席没结束,我不能中途离开。”
“我让人送伤药来。”君子樗担忧道。
谢容华连声道:“不必麻烦了,只是小伤而已。”
虽是这般说,但谢容华娇养惯了,脚底被乱石割伤的十分严重,纵使是穿着轻软的绣鞋,脚底处依旧是火辣辣的疼痛。见她站起来紧皱着眉,君子樗准备抱她,弯腰之前,却被警惕的某只拒绝了。
谢容华如玉的脸庞微红,不敢看那双淡若琉璃的眼眸,低声呐呐道:“先生可否将我的侍女唤来。”
怯怯的模样,哪里还有方才张牙舞爪的风范。
君子樗看着某只难得一见的小女儿姿态,纵然清冷自持如他,心神不由微漾。但也知道,何为适可而止,今日占的便宜够多了。
是以淡淡的看了某只一眼,唤来了暗处的暗卫叮嘱几句。
暗处,竟还有人!
谢容华心中一阵惊愕,后来想到,依照君子樗的身份地位,怎么也不可能孤身一人来谢家赴宴的。
“先生为何不让您的近卫为我处理伤口?”
谢容华坐在小溪畔的草地上,三月草长,柔嫩的绿草抚过她的手背,有些痒痒的……谢容华仰着脸,看着不远处背对着她的男子问道。
君子樗闻言,方才转过身,一时不妨正好对上一双如宝石般明亮的双眸,眼中的光芒,几乎要灼伤他……
“我身边又没有女近卫,男女授受不亲。”某人怎么会让旁人碰她!
“那……”
那为什么别的近卫不可以,而您却可以?
谢容华咬着唇,拿眼睛偷偷看着君子樗。君子樗手中拿着折扇,一双淡若琉璃的眼,罕见带着一丝希冀之意,看着谢容华。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站在一旁,等她问下去。
“姑娘,您没事吧……”
就在此时,听到一声轻呼,远远的便见玛瑙和翡翠小跑了过来。鼓足的勇气,瞬间泄了下来,谢容华蹂躏着手中的嫩草,最终什么都没说……
君子樗眉心微皱,眼中闪过了一丝遗憾的神色。
翡翠和玛瑙哪里知道谢容华与君子樗之间的风云暗涌,见谢容华坐在岸边,旁边站着的竟是君子樗!
微微一愣,对于谢容华的担忧胜过了对于君子樗的畏惧,连忙上前问道:“姑娘您怎么跑这里来了,担心死奴婢了!”
此时被溪畔凉风吹过,谢容华的脸热意已经褪去了,道:“方才我不小心着了襄阳郡主的道,被她们的人引到此处来了。先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回去吧。”
谢容华不再敢看君子樗,目光游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