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里早有准备,可是方何以就这样将账本带回凌霄苑,还是让王秀英心里很是舒坦。
“哎呀,五妹妹,账本等下再说,我这肚子可饿得慌了,啥时候可以用膳?”王子尧见平日里英明神武的少将军被自家妹妹逼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上前一步打岔。
王秀英瞄了王子尧一眼,略定了定心,对着已经放下账本在一旁静立的桔儿和落秋挥了挥手,示意摆膳。
这顿晚膳用得有些沉闷,除了王子尧偶尔挑起几句话题,方何以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拿眼角瞟王秀英一眼。
王秀英只当没看到,只优雅地用着膳,偶尔还会给王子尧和方何以夹上一筷子菜,除了话少了些,刚才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般。
用过膳,王子尧自不可能再在内院待着,他在离开之前,见方何以正在听匆匆从外院过来的沐雨说话,就将王秀英拉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五妹妹,适可而止,千万莫因少将军疼你就恃宠而骄!”
王秀英展颜一笑:“三哥且宽心,我有数的。”
得了王秀英这样一句答复,王子尧这才安心地准备离开凌霄苑去外院休息了。
他与方何以还有二老爷,明日一大早就得回军营,只能在将军府过上一夜。
王秀英接过桔儿手中的包袱交给王子尧,那里面是王秀英亲自设计让丫环们缝制了几双鞋垫和两套厚实一些的中衣。
南疆的冬日,连夹袄都难得上身,有了这两套中衣,只需在外面加上件外袍就足够了。
王子尧开心地接了包袱扬了扬,就与说完事的沐雨走了。
“可是军营中有事?”若非急事,平日里只要方何以回了内院,沐雨他们几个极少再进内院找他,因此王秀英才有此一问。
方何以先微微愣了愣,他的心绪还停留在王秀英因他抱了堆账本给她而生气的层面上,这会子王秀英突然和颜悦色的问话,还真让他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也只片刻的功夫,方何以的眼角眉梢都染上的喜悦,长臂一揽就将王秀英搂进了怀里,下巴在王秀英的头顶蹭了蹭,连声音都带出了几分愉悦:“并非军营中事,是有关陈家的事。”
陈家?
王秀英抬起头来对上方何以的眼睛,虽说没有说话,眸底的疑惑却尽显在方何以眼中。
“嗯,总不没有让人欺上门来,还不还手的理!”方何以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王秀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陈大奶奶也不过上门来说了几句,哪里就能叫欺上门来?这种小事哪里需要爷的人出手,完全是大材小用嘛!再说,我又哪里是那么好惹的?!”
“我也没说什么,只让人给陈员外送了个信过去而已。”方何以轻描淡写的话,让王秀英心里微暖却也多了两分担忧。
王秀英眸底的忧色没能躲过方何以的眼睛,他微微一笑道:“放心,那陈员外既能顶住族里过继而卖了庄子,自然不是个软骨头。你且看着,断不会再传出一丝不利于你与将军府名声的事。”
既然方何以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王秀英就算有再大的担心也只能先掩了去,再说方何以愿意出手,愿意替她扫去一切不平,王秀英的心里再开心不过了。
“那这些账本?”这个时候王秀英才指了指桌子的账本问道。
“这是将军府的账本,娘回京城以前将府里的事务暂时托付给二婶。
原本你一到越州就该接手,二叔一直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没那么必要,就让二婶一直掌着这个家。
下午的时候,二叔将我叫去外书房,与我商量再商量,这事我是无法再替你推辞,你且辛苦些将将军府管起来,也省得再出些有的没的蛾子。”方何以将二老爷找他谈话的事细细与王秀英说了一番。
如此一来,王秀英还真不能一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