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朝的探子去查了一回,听说这丫头只报了一个信儿回去,说阮平朝和府上的厨娘关系密切,有些不清不楚。
再说,就算把她赶出去,难保他们会不会再塞个其他人进来,不一定就比现在的情况更好。
“你时刻提点尹湉湉不要和她走的过近。”
尽管在阮平朝看来,孙玉秀和她身后的郝家并不能给自己起到多大的威胁。
但是毕竟现在被人知道了软肋,阮平朝有些怕他们在尹湉湉身上下功夫。
银宝颔首答了个是。
阮平朝又问:“顾秀才的事情有线索了没有?”
“……有一点,只是听说此人之前确实去过广陵城,不过到底为什么没有上任,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阮平朝淡淡道:“还能为什么,那位子上有人占着,他怎么上任。”
接着他又补充道:“继续给我查顾秀才,说不准他能成为我们破局的一个口子。”
他此次被皇帝钦点,私下查买卖官员的案子,手里查到的很多事情都是有头无尾的,实在没办法呈堂问罪。
倒是顾秀才的这个人,说不定能帮他解开眼下的这个困局。
银宝答了个是,转身正想往外走,突然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他一开门,门口正站着的就是一脸慌张的金宝。
阮平朝最不喜欢下人们喜怒形于色,有些不高兴的蹙眉道:“什么事至于急成这样。”
金宝缓口气,沉声道:“主子,刚才外面有人来报,说尹姑娘被抓走了!现在正关在大牢里……”
、、”
第15章事有转机
“混账,混账,做这种事之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尚书府内,董严顺狠狠地掌掴了儿子董昱一个耳光,骂道:“全京城的人都看见他进了我尚书府以后,出去就死了,我问问你,你倒是想怎么洗脱自己的嫌疑!”
在尹湉湉摊子上死的人可不是个小人物。
他叫吴奇风,是太医院的管事,官拜四品。
堂下被煽懵了的董昱一脸的不乐意,说道:“爹,您想的太多了,他不是吃了那小丫头摊子上的面才死的嘛,跟我们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董严顺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真是个猪脑袋,你知不知道吴大人死在谁的摊位上!”
吴奇风每次下朝以后都爱去街市吃东西,京城人都知道他最喜欢吃天香居酒楼的焦溜丸子。
可谁知他偏巧当日换了心思,瞧上了尹湉湉那个小摊位。
“一个小丫头有什么了不起的?”董昱不以为意。
“你啊你啊!”董严顺气的拿手指不停地点儿子的额头,骂道:“她没什么了不起,她可是那个阮平朝府上的厨娘,你说有什么了不起!”
听到这儿,董昱方才觉得一丝危机来。
这位吴奇风,曾经是一名游方郎中。
后在游历途中结识了一位京城贵胄家的千金小姐,两人郎情妾意。
但碍着姑娘家瞧不上他的身世,吴奇风便咬咬牙,将多年积攒的银钱全部掏出来,疏通人脉,在太医院中买了个官职。
此人本就有从医的底子,又熟知善用一些民间偏方,深得后宫嫔妃爱戴。
于是在太医院中平步青云,官职节节高升,如今已经成为皇帝以及后宫众多妃嫔眼前的红人。
可不管官职如何,总改变不了他买官入朝的事实。
而当初经手他买官这一切的就是吏部尚书董严顺的儿子董昱。
本来这种事情已经是陈年旧事,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谁成想这位吴奇风大人在某次和同僚吃酒吃到尽兴的时候,说起的一个事情引起了董昱的注意。
原来吴奇风这人,因为早年长期奔走在山野之间,见得民间医术良药非常繁杂。
所以他养成了好记录的习惯,在与同僚吃酒畅谈之时,随口说道:“浮华源笔下,流水十年间。”
一听说此人十年间的来往事件都记录在案,董昱有些慌了。
加上又有眼线来报说,近日阮平朝阮大人跟吴奇风来往甚密。
联想到这个阮平朝到现在为止都不为人所知的入京原因。
董昱慌乱之下,就做了这个决定。
当天下朝之后,他安排人将吴奇风请到家中饮茶。
在对方喝下有毒的茶水以后,又安排人到他平日里经常去的天香楼伺机栽赃。
他心想,这样官府查也只会查到酒楼,根本和自己牵扯不上关系。
谁成想,就是这日,吴奇风换了口味,竟然跑到了尹湉湉的摊位上。
在街面上的摊位本就暴露于大家的视野之下。
加上尹湉湉又是个练家子,对于周围来往人物的一举一动也非常留心。
所以在来人还没有找到合适栽赃机会的时候,吴奇风就已经倒下了……
这厢,终于进了一回大牢的尹湉湉正在冥思苦想。
她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大叔好好地和自己说着话突然就倒下了。
紧接着就来了官差说自己的面吃死了人,把自己关在了这大牢里。
尹湉湉十分想要给对方证实一下,早晨自己吃的也是面条,怎么就没有事。
一定是那个大叔自己身体本来就有问题。
但是一想到刚才还在跟自己闲话的活人就在自己眼前咽了气,尹湉湉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