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贝宛心里建设做好,并且努力忘掉昨晚仅有的一点将色爪伸进宋行书裤子里揉弄的记忆,从纸袋里拿出衣服。
穿好上半身,于贝宛抬着胳膊扭了扭,皱着眉头,觉得哪里不对。
她解开真丝衬衫,反手摸到背后解开内衣扣,认真看了下标签是她平常穿的size,她重新穿上,胸部依旧有些紧。
闷的难受,于贝宛揉了揉。
不就做了一夜吗,怎么就大了呢。
于贝宛颇郁闷将头发束起来,出了卫生间,她瞅了眼客厅,客厅没人。
好机会。
她快步窜到宋行书卧室,捏着昨晚落下的包包,惦着脚往门口处走。
眼看快要走到玄关处,左侧突然打开,里面急冲冲出来一人,于贝宛没着意,被撞到趔趄了几步,手肘撞到了一处花瓶。
花瓶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响,四分五裂。
于贝宛抬头看那人,那人也看她,四目相对。
那人裸着上半身,手捏着运动裤裤带,随时要解开尿尿的架势。
她先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眼地上的花瓶碎片,眉头一竖,“走路不看路的!”
那男生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估计刚醒,在教授家见到女生还以为是在做梦,后又被那眼前女生一凶,清醒过来,虎头虎脑地道了句,“对不起。”
于贝宛见他认真道了歉,倒也不多话,只摆摆手做贼似得往后看,压低声,“不用说对不起,等下记得把地板上的碎片打扫干净,姐姐先走了。”
说着,不理会那男生的惊愕,继续往玄关处走。
没走到一半,后面那个男生一声,“教授”喊住了她的脚步。
于贝宛停在那里,目光望着距离她三米远的门,略不舍两三秒钟,扭头脸上假兮兮的笑着,瞥见从厨房出来,用及其平静的眼神看着她的宋行书,转头就数落起那个好像十分尿急的某男生,“你看你,就算是尿急也不应该莽莽撞撞的,你看你把教授家的刚买的花瓶打碎了吧。”
无故躺枪的男生,摸摸后脑勺,被于贝宛瞎编胡造的话懵了半晌才“啊”了声。
宋行书也不点破她蹩脚的话,扭头对那个男生说,“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那男生手揪着裤带,一副憋到临界点的模样,“那个,教授,我我能先上个厕所吗?”
宋行书目光在他身上巡逻两圈,一声令下,“穿好衣服。”
不明白教授为什么坚持让他穿好衣服但又不敢违抗命令的某男生只得像个小媳妇似得往后退了两步,进了房间。
宋行书推了推眼镜,眼镜后沉静的眉眼落在她身上,“把地上打扫好过来吃饭。”
于贝宛摸摸鼻子,“哦”了声。
三人上桌吃饭,于贝宛围着桌子绕了一圈,在宋行书对面坐下,身边坐着那个男生。
男生名叫杨殊,有点傻了吧唧,是宋行书带的学生,因为这几天惹了点事,被学校暂时不能住,宋行书便将人带到自己家里住几天。
宋行书见着努力离他十米远的于贝宛没说话,只是给杨殊盛了碗汤,后又拿着个空碗要在盛时,于贝宛立即搁下筷子,先一步摸到只空碗,作势盛了半碗汤,放到自己面前,抬头盯着宋行书嘻嘻笑,“不用帮我盛,我自己来就成。”
宋行书的动作顿了顿,片刻恢复正常,敛着眉接着盛了半碗汤,稍后搁到自己跟前,慢吞吞“哦”了声,又说,“我自己喝的。”
于贝宛:“……”
还能再尴尬些吗????
异常沉默的氛围中,杨殊低头默默喝着汤不吭声,偏生于贝宛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使劲给他夹菜,直到面前的小碗堆成了山。
杨殊不抬头都能感受到教授越来越怪的目光,他低头,用小到不行的音量说,“那个姐,不用再给我夹了,再夹我就该撑死了。”
于贝宛大手一挥,给他夹菜的动作不停,“你们男生可不能跟大学女生比,动都不动吵吵着要减肥,多吃一点,男生还是别太瘦,会让女生没有安全感的。”
杨殊小心地瞧了眼宋行书,“那你给教授夹菜啊,教授也挺瘦的。”
于贝宛看了眼宋行书,话头一起来,就停不下来,她说,“他不能再多吃了,不别看你们教授表面上清瘦清瘦的,实际上脱了衣服,腹肌比你们体育老师都都都……”
杨殊听了一半,就见于贝宛跟录音机卡带了一样,“都”了半天,没听到下话,他懵懵抬头,“都什么?”
于贝宛耳朵极其罕见的一红。
宋行书在瞧她,因着她的话,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跟风,“都什么?”
于贝宛暗自咬舌,让你话多让你话多,她颇恼怒的一拍杨殊的后脑勺,瞪眼,“都什么呀都,赶紧吃饭,吃完滚蛋。”
她不敢这样说宋行书,埋头抱着汤碗喝汤,谢绝一切询问的样子。
偏偏杨殊是跟少根筋的人,他被于贝宛一巴掌按在米饭上,嘴巴上沾了一圈米粒,他一颗一颗揪掉,忽而扭头惊讶问她,“你怎么知道教授有腹肌啊?难道你脱过……教授的衣服?”
“噗!”
于贝宛到嘴巴的一口汤全数喷了出来。
她谨慎抬头,心灰意冷地发现坐在正对面的宋行书遭了秧,汤水淅淅沥沥顺着宋行书的直挺的鼻梁往下滴。
有些狼狈。
于贝宛哭唧唧地,起身离座,忙扯了七八张纸往他脸上按,“对不起对不起。”
宋行书抬头,伸手接过她手里胡乱擦拭的纸巾,期间指尖碰到她的,于贝宛猛地缩了回去,宋行书浅褐色瞳仁安静地瞧她。
于贝宛背着手,移开视线。
一顿饭在鸡飞狗跳中吃完。
杨殊下午有课要出门,于贝宛想借此机会名正言顺离开宋行书家里,暗戳戳提着链条包跟在杨殊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