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种人,她的祁叔更不是。
问,显得她对他不信任,不问,那句“占着别人的男人的感觉很好吧”又让她很不舒服。
所以,她是问还是不问?
“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祁慎走到她面前,将遮阳帽戴在她头上,顺便将她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
尽管心底很不悦,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阮西又往安芸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稍微思考,瘪了瘪嘴,抓着他的那只大手,说:“刚才那个人说我抢了她男朋友,说你应该是她的。”
她只是在陈述,并没有问,她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别的东西来。
慌张?掩饰?或者不耐和别的?
只可惜,她没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她所想的任何一种表情。
“你觉得?”祁慎挑了挑眉,翻转手腕将她的手捏在掌心,反问她。
阮西垂了垂眼帘,“我怎么知道,你明知道我记不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慎紧了紧她的手,不想让她又想到那些让人不高兴的,“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处处留情的男人么?”
阮西抬眸,没有犹豫地摇头。
祁慎:“那不就对了,没有别的女人,我的女人从始至终就你一个。”
“我的女人”四个字让阮西低下去的心情又像过山车一样猛地跳了起来,日光照在脸上,她觉得脸上很烫。
“那她……”她用另一只手捂了捂脸,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刚才跟阮西一道的那几个小朋友在那边招呼她:“西西姐!这里有寄居蟹!快过来!”
阮西回头看了一眼,就听男人说:“事情原委回酒店后我再告诉你,别想太多,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先去跟他们玩吧。”
阮西看向他,踌躇了片刻后点点头,随即松开他的手转身往那边走。
但走了两步后她又停下转身回来了。
“怎……”
“么”字还没说出来,那顶原本戴在她头上的女士遮阳帽就到了他头上。
阮西忍着笑,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快速打开相机,对着“贵妇祁”就是一顿连拍,之后没等“贵妇祁”说话,一脸贼笑地转身就跑。
祁慎把帽子从头上拿下来,又无奈又好笑。
但下一刻,他的视线转向了安芸离开的那个方向,眼底迅速冷了下来。
六年前,安芸被他设计后在医院住了大概三个月。
出院后倒是再也没找过小丫头,但五年前不知她从哪里知道了小丫头受伤在医院的事,甚至还去过医院。
事后得知她去过的消息后,他特意对安芸进行了调查,并让陈梦生给小丫头做了详细检查,确定那女人没在她身上做手脚才算放心。
这几年,除了小丫头的安全和公司的事外他也没心情管别的,要早知道会在这里碰上……
“祁叔,快看,寄居蟹!”
从不远处小心翼翼捧着东西过来的阮西打断了他的思绪,祁慎看过去,敛起心思。
阮西因激动满脸通红,她宝贝似的把一只大概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寄居蟹递到祁慎面前,“快看快看!”
结果才刚把盖在上面的那只手拿开,那小家伙就飞快地爬到了她手掌边,并一头栽到沙子上。
“啊!跑了!”
阮西第一次来海边,第一次见这种小玩意儿,兴奋得不得了,一看小家伙掉了,索性扑通跪到沙子上去抓。
祁慎看着她那身白裙子上全是沙,无奈扶额,正要说话,谁知却被小丫头拽着要他跟她一起找寄居蟹……
向来注重形象的祁大总裁不忍扫了小女友的兴,干脆也“破罐破摔”。
而他们不知道,这一幕,被远处本该走了的安芸尽数看在眼里。
“妈妈……”小女孩踮起脚,卯足劲儿要去抓她的手,但因为每次都得不到回应,最后嘴一瘪,哭出了声。
安芸被孩子的哭声拉回了思绪。
她低头看向小孩,心里越发地烦躁,“哭什么哭?!一天烦都要烦死了,不知道省点心啊!”
说完,便一把抓住小孩的手,也不管一岁多的孩子能不能走稳,直接就这么拖着人走。
脑子里不断浮现出男人那一脸宠溺的笑,安芸感觉自己的心快爆炸了。
六年前她被人打得进了医院,心里虽然恨,但为了不让自己再遇到危险她选择了忍气吞声。
毕竟不管怎么样,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连命都没有了,就算有钱也用不了。
后来一直战战兢兢,担心那边的人还会找上来跟她没完没了,但好在最后她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然而,因为进医院这件事,她跟家里人大吵了一架,家里也不给她拿什么钱了。
她本来打算再去找阮西的,但却始终联系不上人,去他们学校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