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曾经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当他答应做她男朋友时,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双脚就如踩在云端上一样,相处的那几个月更让她觉得那时即便让她死,她也死而无憾了。
她何尝没有想象过被他求婚的样子,何尝没有想象过他们走进婚礼殿堂的样子。
可如今,这样的事却是他跟别人做。
祁慎倒是不以为然,说:“年纪不小了,自然就想要个家。”
冉静嘴唇轻颤,不确定地道:“只是……想要个家?你喜欢她吗?”
祁慎看了她一眼,微叹了一声,说:“我已经过了儿女情长的年纪了。”
他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因为他不确定这个前女友这次来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多年的直觉和经验告诉他事情远没有他现在看到听到的这么简单,所以有些话自然不能说太多。
冉静擦擦眼角泪意,道:“别把自己说得跟七老八十一样,男人三十岁正是好年头,哪像我……”
她比祁慎小一岁,二十九的女人早就被人称为剩女了。
祁慎端起茶喝了一口,擦擦嘴后说:“你很好,想跟你组建家庭的异性应该不会少。”
“可我就想着你!”冉静突然拔高音量,睁着微红的眼看着他。
祁慎神情微僵,便见她起身渐渐往他这边走。
“你是我的初恋,是跟我牵手的第一个男人,即使你不喜欢我,我的一颗心也全都放在了你身上,你送我的耳环,我现在还戴着,你看。”
说着,便在办公桌前停下,微俯身拨开耳边的头发将耳环给他看。
那是一对水滴状的珍珠耳环,样式简约优雅,耳针头部黏着一颗小钻石,当时价格才一千。
一千块对祁慎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出身普通的冉静来说却是一笔巨资。
她一直把这对耳环保存着,一直都舍不得戴,今天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来找他才戴上的。
祁慎现在有些后悔送礼物给她了,他本来以为冉静是不一样的,谁知计较起这种事来她也跟有些女人没两样。
所以他才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前女友这种生物。
“很漂亮,”祁慎看了一眼,眼里没什么情绪波动。
冉静松手,目光哀戚地看着他,“你是在说人,还是在说耳环?”
祁慎很诚实地回答:“耳环。”
冉静一怔,随即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砸在桌面上,“我们真的不能再重新开始了吗?”
祁慎有些头疼,他微微将椅子后退,抬眼跟她对视,“我说过,我不是一个人了,我只是你的过去式。”
“可我想成为你的现在时,将来进行时,”冉静说。
祁慎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性,但他却会给他们足够的尊重,所以他没把话说得太狠,只掩去了眸中的温和,目光冷冷的。
就这一眼,冉静立马就明白了。
她咬紧下唇,消瘦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像只能借着桌子的依靠在能站稳。
过了一会儿,她稳住情绪,擦去脸上的眼泪,笑着点头,“好吧,我明白了,看样子我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祁慎选择沉默,对于这种他已经很明确给出答案的事他觉得没必要再多说。
冉静吸了吸鼻子,问:“我能知道她是谁吗?”
祁慎想也没想便道:“暂时不能,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
冉静笑出了声,却带着一股苦涩,“行吧,我们分手的时候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今晚有时间一起吃饭么?”
祁慎依旧没有让她多等,几乎立马就给出了回答:“抱歉。”
没说原因,但意思很肯定。
冉静也不傻,而且也清楚他是不想说便不会多说的人,他没说原因,或许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跟她吃饭。
冉静的心有些刺痛,她自嘲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后后退几步,最后走回沙发前拿起包包。
“我其实刚从国外回来,以后会一直在国内发展,原本想的是见你一面吃个饭,看能不能再追回你,现在看来是白跑一趟了。”
祁慎依旧没接话,他虽然不擅长处理跟前女友之间的关系,但至少清楚就他们以前的关系定位现在的他是不能随便跟她出现在公共场合的。
暂且不说她是不是有其他目的,被拍到了会对现在正在进行的事造成多大的影响。
就说他的小女孩,他还不想因为一个没必要的人影响到两人之间的感情和谐。
冉静看出他想跟她撇清关系,勾了勾唇也没再多说,只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打扰你了,你工作吧,我走了。”
祁慎颔首,“慢走不送。”
冉静脚下微顿,虽已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回头苦笑道:“还真是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