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待了会儿,阮西就被柳教授叫了出去,尽管阮家双胞胎有阻拦,曲茉也有帮着说话,但该来的还是得来。
阮西垂着头跟在柳眉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本来不是闯祸的性格,往往都是别人来招惹她她才还手的,可以前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柳教授都会让她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甚至有时候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错还是别人的错,除了这次以外。
“对不起,”母子俩在医院的草坪外停下,阮西先柳眉一步开口认错,“是我在学校惹了事才牵扯到曲茉的,我知道已经酿成了大祸,可……可……”
可能怎么办,现在除了把盛思嘉绳之以法外就没有能补救的办法。
曲茉受了那么重的伤,脸上还得留疤,大哥也伤得不轻,手臂上也得留疤,而这一切,起因都是她。
阮西甚至想干脆在自己脸上也扎一针算了,可矫情之后要面对的却还是已经发生的事。
柳眉看着她,视线在那瘦小的肩膀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看着一滴眼泪从她脸上落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有些发热,遂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上前一步将阮西抱进了怀里。
阮西微鄂,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柳眉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充着很多血丝,眼泪在眼眶打转。
“你为什么总让我担心,”柳眉忍着泪紧抱着阮西,心有余悸,“你知不知道,在我得知曲茉跟你哥差点没命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什么。”
她是气,但这次却不是气这丫头瞒着他们这件事,而是气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她只要一想到这丫头这次差点就没命,她就担心得喘不过气来。
打她那一巴掌,除了要给曲家一个交代外,更多的是她气极了这种不安的情况。
“我都不敢想,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该怎么办,”柳眉摸着阮西的头,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阮西僵住的身体在听到这些话后渐渐放松,最后没忍住,在柳眉怀里哭了,“妈……”
柳眉紧咬着唇,抱着人没再说话,母女俩头一次靠得这么近,头一次,像这样哭。
小会儿后,柳眉将人松开,擦着阮西脸上的眼泪,看着她说:“不管这次的事是不是你先引起的,最初的原因都是你,不管曲家那边什么态度,你都得好好跟他们认错,曲茉的脸和伤我们家必须负责,这回是她帮你受了罪,今后你一定得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上知道吗?”
这次算他们欠曲家一个大人情,今后不管是在生意上还是私下关系,都得把这个人情记着。
“我知道的,”阮西抹了抹眼泪点头,“就算您不说我也清楚,如果不是曲茉,这次就是我,我会……我会一直对她好,会……会记着的。”
柳眉欣慰地点了点头,抚了抚她肿起的眼皮,只叹了一口气后就再没说什么。
阮南因担心自家妹子被他们家教授欺负,特意偷偷摸摸跟在后面,躲在花坛边问:“你说妈跟西西说什么了?”
被问话的人收起冷漠的视线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冷漠地看着母女俩的身影,“我们的大嫂已经定了。”
“啊?”阮南被他这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说得懵逼。
阮东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往里面走。
“喂,你什么意思啊?”阮南撑着花坛边起来,压着声音追上去。
兄弟俩走完不久,柳眉跟阮西也回到了病房。
因着晚上双方都会有人在这里守着,所以一间病房不怎么方便,阮西她们回去的时候曲茉正要被送到另一间病房。
事情变成这样,阮西连睡觉的心情都没有,就跟着曲茉到她的病房,主张今晚她留在这。
曲茉的母亲赵晓柔一听,好说歹说一阵劝,就是不让阮西留着,曲茉也跟着劝,最后连阮北都不让她留在这。
阮西不禁着急起来,说:“我没事,我就想留在这,就算轮不到我照顾,我也想待在,我……”
话没说完,旁边就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你先出去,我们有事要说。”
扭头一看,可不就是今晚从一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的祁总么?
“祁叔……”
阮西翕了翕唇,见他神色认真,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点了点头去旁边找曲茉了。
阮西一走,便剩阮云峰夫妻俩及阮家三兄弟和祁慎,阮西以为他们可能得要一会儿,却没想到不到五分钟时间她就被阮南叫过去了。
刚进去,就听她爸阮云峰说:“今晚你回你祁叔家,不准留在这。”
阮西愣了愣,“为什……”
她想说为什么他们说要谈事情,结果就得出这个结论?
但她话没说完就听阮南说:“现在人是抓到了,但具体的情况还在调查,我们是担心对方留有后手,你在这可能会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