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卧室门,客厅已经黑了。
一般情况下祁慎并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在,晚上更不会使唤人做什么,所以前几天张萍在得到允许后做完晚饭后晚上就回家了,第二天早上再来。
因此这个时间点,偌大的别墅就剩阮西一个人。
跟以前的好多个晚上一样。
爸妈忙着事业,顾及到爷爷奶奶年纪大,叔叔伯伯们家里又都是男性。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自己在家,可能是跟王姨在一起,也可能是一个人。
看着漆黑的楼下,阮西眼睛有些酸,想到他可能今晚喝酒了,就下楼给他温了牛奶。
用自己的保温杯装上放在餐桌上,又放了便利条,然后在关了灯到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许是今晚心情不好,一向自律性很好的祁慎在桌上多喝了几杯,连白湛都觉得这人有借酒消愁的嫌疑了,偏偏又不敢问。
按照惯例将老板送回家,到门口时看了看已经黑了的客厅,白湛道:“阮小姐应该睡了。”
“阮小姐”三个字让闭着眼的祁慎心尖儿微震,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回去吧,”他下车,从白湛手里接过拐杖,头也不回地进了大门。
白湛无奈,只好听从老板吩咐,目送他进去关了门才开车离开琉御别墅。
祁慎打开玄关的灯,习惯性朝二楼看了一眼,看到关着的门时有点自嘲。
遂摇摇头,弯腰换鞋,再经过饭厅径直往楼上去,但紧跟着他就又折回来了。
“不知道您是不是喝了酒,我给您热了牛奶,喝点儿能解酒,西西。”
最后署名的地方画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脑袋,看上去竟跟她有些相似。
祁慎勾唇,看了看那个红色的胖肚子保温杯,眼里到底是渗出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意。
这丫头……
伸手拿起胖胖的杯子,因着没有开客厅的灯,所以没察觉到那边躺着人,只余光似乎隐隐看到沙发扶手上放着小玩偶动了动。
祁慎微微蹙眉,拿着杯子走过去,就见那小小的一只正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睡得不安稳。
心,好像在这一刻猛地跳动了一下,紧跟着涌上心头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之前她也不是没有像这样等过他,只是自从她来了,他回家的时间就从来没超过十点,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她笑脸相迎。
像这样可怜地等他等到睡着,还是头一次。
而他,好像也很久没这样看她睡觉了。
一时间,竟是不忍心叫醒她,拿了放在边上的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准备试着就这样把人抱上去。
然而在蹲下时通过饭厅投过来的光看着小家伙隐藏在暗处的朦胧的小脸,祁慎没忍住,伸手抚了上去。
她好小,他的一只手就能将她的整张脸罩住。
她好嫩,脸上的皮肤又细又滑,让人爱不释手。
细细的呼吸洒在他手上,仿佛一只小蚂蚁爬过,撩得他整颗心都在痒。
不知是这时候酒精上头了,还是他心里本就存着这样的想法。
看着她那微闭的嫩唇,祁慎无声地咽了咽口水,缓缓俯身,将自己的唇印上她的。
淡淡的奶香从她身上传来,该是刚洗过澡不久的,她惯用橙子味儿的牙膏,他便尝到了她嘴里淡淡的橙子味儿。
他有点贪心,印上后张嘴用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舔了舔,然后轻咬,再放开。
阮西迷迷糊糊感觉到嘴唇上好像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后恍惚睁眼,在看到那双在暗处却隐约泛着一点亮光的眸子时,她先怔了怔,随即才清醒。
“祁叔……”她揉揉眼从沙发上坐起来,声音微哑,像极了做过那种事后的沙哑。
祁慎攒动喉结,淡淡应了声后起身在她边上坐下。
没有心慌,也没有转身就走。
他想自己是真醉了,然后再在酒精的驱使下就这么占据了她,将她变成他的女人。
然而他没有,不仅没有,甚至很清醒。
阮西看着他,视线瞥到放在茶几上的她的大肚保温杯。
想了想便伸手拿过来,里面果然还是满的。
祁慎闭着眼,清楚地听到她的动静,清晰地嗅着来自她身上的香气,脑子却很清醒。
阮西打开保温杯,小小地开口:“还是热的,喝点好不好?”
她心疼他这么累,没有去想他为什么会那样看着她,语气中甚至带着点儿讨好。
祁慎睁眼,侧头看向她,然后摸上她的脸,缓缓道:“丫头,我们结束这场追求的游戏,好么?”
第一次动心,却不敢行动。
因为爱,所以不想给她一点后悔的机会,不想耽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