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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时节,暑气蒸人,车水马龙的街头,满是赶着上班上课的行人,地铁站被挤得水洩不通,路上喇叭按鸣声不绝于耳,行色匆匆的快生活,拥挤的人群,在艳阳无情曝晒下,令人情绪更加烦躁几分,这是立合市的日常,日復一日,庸庸碌碌。
「院长,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过几天我再回育幼院办手续,那就先这样!」
夏季六月,骊歌响起,正是莘莘学子离开校园,迈向下一阶段的时节,立合市的某所名牌大学,刚结束毕业典礼,校园里头有泪水、有欢笑,这是孕育学子的摇篮,里头承载许多美好的回忆。
一名青年身上穿着毕业袍,手上拿着毕业证书及四方帽,另一手拿着连上网功能都没有的便宜按键式手机,快步走在校园内,似是要赶着去什么地方。
「欸!姜怀雨,刚刚在跟谁讲电话?什么事这么急,一讲完就急着要走?」身后突如走来一高壮青年,他快步上前一把拐住姜怀雨脖子,嬉笑道。
姜怀雨朝青年的腹部给了个肘击,两人一阵嬉闹,青年这才放开他,一齐并肩走在校园里。
「刚才育幼院打电话过来,要我回去办离院手续,这几天宿舍的东西收一收,我应该就要立刻赶回去了。」
「喔,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先搬回育幼院暂住一段时间吧,等找到工作再搬出来」对于即将踏入社会的姜怀雨来说,未知的未来还是让他感到迷茫。
「这样阿晚点我们要去吃饭,一起去吧!这可是最后机会了,之后大家要再见一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别跟我说你又不去!」
姜怀雨把玩着手上的四方帽,笑着回答:「好,我先回去换个衣服,等等就去找你。」
姜怀雨回到宿舍,他脱下身上的学士袍,大致打点宿舍里头的物品,姜怀雨看了看宿舍里为数不多的个人用品,他暗想,其实自己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等聚餐结束,当天晚上应该就能把行李整理好,两天后,姜怀雨提着行李,走出学校大门,他挑了台廉价巴士坐上车,巴士的设备老旧,坐起来颠簸摇晃又不舒服,装饰般的冷气出风口,嗡嗡作响吹出风却感受不到一丝凉意,不过姜怀雨也不在意,反正便宜就好,就这样坐了四个小时的车程,他下了站又转了几站,终于回到他从小长大的育幼院。
育幼院还是如他记忆中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这间育幼院是政府设立的,儘管设备老旧,院所又小,政府也是年年拨经费给育幼院,让这里的孤儿可以平安长大。
姜怀雨提着行李走进育幼院大门,才刚踏进没多久,便听到后方有人大声喊他。
「怀雨,回来啦!这几年在学校还好吗?」
姜怀雨回头,只见一白髮苍苍但说起话却中气十足的老人,正大步往他这边靠近。
老人走至他面前,抬手用力一拍他的肩头,姜怀雨实在很难想像,一个近七十岁的老人竟还能如此健壮。
「谢谢院长关心,我在学校过得挺好的」姜怀雨揉着被拍红的肩膀,无奈苦笑。
「是吗?那就好!」
「那个我还有件事想和院长商量」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难吗?」
「就是我如果办了离院手续,可以先暂住在这吗?我会尽快找到工作的」
「当然可以,虽然你比较特殊,即使你年纪到了必须要离院,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去的话,先住这里也没关係,我可是院长,我说的算,你别担心这么多。」院长爽朗哈哈一笑,他一边说一边将姜怀雨领到柜台办理离院手续。
姜怀雨走至柜台,接过院长递上的离院申请书,开始填写起离院申请。
「对了,怀雨,这两日萧先生想跟你见一面,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姜怀雨一僵,他不明白,萧先生怎么会在这时候突然要见他?正如院长所说,他算是育幼院里很特殊的孩子,跟他同期的孩子早就都被领养出去,萧先生在十年前领养了他,却不将他带回家,而是让他继续待在育幼院,萧先生只会定时将学费及生活费汇到他帐户里,这十年以来姜怀雨从未见过萧先生,每年写给他的新年贺卡也从未收到他的回覆,姜怀雨甚至都有些怀疑,领养他的萧先生是否真有其人?
「明、明日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
「那我先跟对方连络,时间确定后晚点告诉你,你以前的房间还空着,晚上就去那睡吧!」
姜怀雨填完离院申请书,当晚,他很早就回房休息,姜怀雨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再次查看讯息,这是今晚他在餐厅吃饭时,收到萧先生寄来的简讯,萧先生和他约好明日早上九点,他会派人到指定的地点接送,只是,姜怀雨依然想不明白,一个这么多年都不曾出现的领养人,怎么到了他被迫要申请离院的年纪,却突然出现说要见他?
翌日,姜怀雨起了个大早,其实昨晚他睡得并不怎么好,姜怀雨简单吃过早点,换了套衣服,揹着胸包就准备出门,只是他才刚踏出育幼院大门,院长却又在后头喊住他。
', ' ')('「怀雨,等等!你忘了这个!」老当益壮的院长,手上拿了张卡片,拔步追赶上前。
院长站在姜怀雨面前粗喘大气,他递给姜怀雨一张磁卡,磁卡上头印着领养证三个大字,下方还有姜怀雨的头贴以及个人资料。
「院长,这是?」姜怀雨接过领养证,疑惑看着手上的磁卡。
「等会要拿这张卡出来,这样来接你的人才知道是你,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院长。」
姜怀雨将领养证塞进口袋里,又与院长道了声再见,便往路口处的公车站牌跑去,他搭上公车,转了几站,终于来到指定的餐厅门前,姜怀雨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的九点还有段时间,姜怀雨呆站在餐厅门前,紧张地四处张望,他不敢随意走动,就怕萧先生派人过来接他时,却没见到他在餐厅前。
就这样又过了十来分,时间还未到九点,远方却驶来一台黑色休旅车停在他面前,休旅车的副驾走下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姜怀雨一见对方走上前,他下意识拿出口袋里的领养证,递到男子眼前让他确认:「是萧先生派来接我的吗?」
「是,请上车吧。」
男子领着他坐上休旅车后座,车内除了前座的驾驶与刚刚领他上车的男子,后座还有另一名男子,姜怀雨一上车就感觉一股压迫感,他暗付,一次来三个人接送,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萧先生有必要搞这么大的排场?
姜怀雨坐上车,车门一关,驾驶立刻踩下油门,迅速驶离餐厅,一路上,驾车的男子油门越催越快,车内四人不发一语,气氛沉重的可怕,更奇怪的是,驾驶居然都不是开在宽阔的主干道路上,而是尽往无人的小路开。
就这样过了三十来分,姜怀雨看着行经道路越来越偏僻,而且驾驶的油门完全没有要放慢的意思,他全身开始冒起冷汗,直觉这一切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姜怀雨强忍心中恐惧,开口询问眼前几名黑衣人:「那个请问我们要去哪?」
车上的几名黑衣人保持一贯的沉默,显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只是这沉默让姜怀雨更加确定他们不是并非萧先生派来的人,姜怀雨脸色惨白,心臟快速跳动,他害怕的双腿都快使不上力,姜怀雨看着驾驶死命的紧踩油门,就连红绿灯都没停便直接闯了过去,姜怀雨见状,他知道趁着红绿灯停车时逃走是不可能了,况且这台车的车锁也无法由后座强行扳开。
人若一紧张,脑子也会变得不灵光,犹如热锅上蚂蚁的姜怀雨,脑子里虽然闪过千百种可能逃脱的方法,但就是没一个派得上用场,情急之下,他只想到一个唯一可能的自救方法。
姜怀雨若无其事地将手伸进口袋,他想在口袋里偷按电话报警,谁知他才刚要动作,一旁的黑衣男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男人立刻抓住他手腕,姜怀雨大吃一惊,开始与对方扭打起来。
姜怀雨与男人还在搏斗,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前头开车的驾驶都明显感受到车子在摇晃,副驾男子转头怒喝一声,要后头男子尽快将人处理好,但当人遇上危机,肾上腺素激增,姜怀雨竟比平时力气大上许多,他还在试图挣脱男子的箝制,这么大的动静,让疾驶的汽车开始慢了下来。
驾驶不耐烦地对着后方大吼:「快点处理好,没时间磨蹭了,要赶在他来之前将人送走!」
驾驶紧急将车停在一旁,副驾的男子下了车,他拿了条手帕及一瓶喷雾罐,男子对着手帕喷了十来下喷雾,他用力拽开车门,将手帕往姜怀雨口鼻使劲掩去。
「唔唔嗯!」
姜怀雨被掩住口鼻,他激动地疯狂挣扎,但他挣扎的越厉害,手帕上的气体却吸进更多,不一会儿他开始感觉全身无力,头眼昏花,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他便直接失去意识晕死过去。
「早知道一上车就先弄晕他,没事在那边闹什么!」后座的男子被姜怀雨弄得一肚子火,他不满地朝着昏迷的姜怀雨脱口大骂。
虽然姜怀雨已晕厥过去,但为了避免再出什么差错,原先坐在副驾的男子也一起坐到后座上。
前方的驾驶见已摆平姜怀雨,他用力踩下油门,对着后头大喊一声:「坐好了,要没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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