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白银,只能算是贵重金属,不能作为货币购物,但是自身的价值很高。
出来之后,周县令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很快又担心了起来道:“这要是御史把盐山定为水师驻地,那真是麻烦了。”谢某顿时脸都黑了,真要是这么搞,那大家的碗里又要少块肉。
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难怪那个御史什么都不说,一定是算准了我们会来问吴都尉。
“明府,那李御史,怕不是借吴都尉的口,索要好处吧?”
“他要肯收,就是好事。就怕他不肯收啊!”周县令悠悠叹息,一把年纪的人了,准备在盐山县令的位置上告老的,为了留下来,上下没少打点。
“此事,交给小人来办就是。”谢某立刻包揽下来,周县令爱财之人,想让他掏钱,不如杀了他。还是那句话,就怕李御史不收钱,非要搞事啊。
李诚这边人困马乏的,但是不能睡,为啥,头发是湿的。没有电吹风的年代啊,头发只能自然干。白嬛拿条毛巾,不断地给他擦拭,郑洁抱着他的脚,用剪子把指甲修一修。
这两个女人学乖了,这种贴身伺候的事情,死活不让丫鬟上手。
“左右不过是些海盐,登州遍地都是,郎君何苦来这地方吃苦受罪?”郑洁抱怨了一句,将剪好的一只脚放地上,抬起另外一只。“你倒是说的轻巧,同样是海盐,里头学问大了。不说煮盐的话,单说我这晒盐的法子,我不来谁会弄?便是煮盐,同样是煮盐,为何登州产的盐偏苦味?世事洞明皆学问,世上哪有轻巧的事情?”李诚笑
呵呵的解释一句。
可惜,两个女人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白嬛便道:“妾身才不管什么盐不盐,只要李郎君好好的。别人要受苦,那就去受,李郎君不去受苦就好。”
这道理李诚听了无言以对,只能哈哈大笑道:“我便是那受苦的命啊!”
收拾完毕,都累的像狗,自然也不说什么折腾的话,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次日起来已然日上三竿,身边两女挨着睡的,不知哪只小手拿住了档位杆,这是梦里在开车么?还是女司机在做梦考驾照呢?这是个问题!
李诚正在思考的时候,门口丫鬟隔着帘子道:“郎君可起来了?”
李诚赶紧道:“这就起来。”说着坐起,惊动了两女。女司机白嬛还奇怪的问一句:“这是个甚呢?”旋即面如煮熟的虾子,流水般的松了手。
李诚无语的看着她,起身收拾。打扰别人睡觉是很招人厌的,谢莫很有这方面的自觉。
所以特意来的很晚,只是没想到,这都快吃午饭了,李御史还没起来呢。
李诚出来时,桌子上摆了两个箱子,谢某行礼道:“御史远来,操劳国事,盐山父老感激不尽,特备薄礼,还望笑纳。”
李诚扫了一眼桌子上摆的礼单,按说李诚是有钱人了,只是一眼,还是被谢某的手笔惊了一下下。东珠五十颗,黄金二百两。
他为啥要送这么大一份礼物呢?难道说,自己晒盐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这还真不好说呢。李诚稍稍沉吟,淡淡道:“礼重了。”却没有说不收的意思。
谢某一听这话,顿时大喜道:“不重,不重。御史一句好话,盐山父老都要拜谢御史为民请命。朝廷要在登州设水师,我等愿意再捐粮食和布匹若干。”
言下之意,这些财物是给李诚的,将来的粮食和布匹,是给李诚刷政绩的。这人做事真是太漂亮了,李诚都有点不忍心了。自己的晒盐法一出,这些靠着灶户煮盐的盐商,都得去要饭啊。事到如今,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得赶紧安排下去,让程咬金这个老流氓出兵一千,把盐场给
守起来才是正经。
这是砸很多人饭碗的交易!
“朝廷在哪设水师,不是本官说了算的,最终的大主意,还得朝廷诸公做主。”李诚缓缓的说着,给自己留余地。盐山这地方,怕是呆不下去了。太招人恨了啊!
谢某哪知道李诚来晒盐的呢?一听这话,放心了,李诚的建议里头,水师的驻地没有盐山的事情了。当即起身告辞,满意的出来了。只要水师不来,盐山的盐商就能继续发财,不用多供着一个祖宗。比起这一次性的开销,省下的钱海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