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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站在不远处,刚挂了电话,她面前的停车位空着,像是没能提前安排好用车,下楼来扑了个空。
孟舒澜收好手机看见他,扬眉问道:“去祺安公馆?”
孟舒淮略颔首。
孟舒澜往前走到他车旁,淡声问:“我回酒店,正好顺路,不介意我一起吧?”
“当然。”
姐弟二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司机自觉降下隔板,给他们留出谈话的空间。
汽车缓慢驶出车库,孟舒澜放好包看见中间扶手放了条粉色的羊绒披肩,她唇边有笑,问孟舒淮:“去接泠泠?”
孟舒淮抬手松了松领带,淡淡应了。
孟舒澜调整了一下座椅,向后舒服靠着头枕。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闲谈似的说:“她倒是比我那些朋友都厉害,竟然能得了爷爷的喜欢,是有点儿手段。”
孟舒淮正在拿披肩的手一顿:“什么手段?”
“你不清楚吗?”孟舒澜侧首看着他。
说完这话,她又像是想到什么,笑着说:“对,你不需要清楚,反正你和她只是玩玩儿,不用想这么多,及时行乐吧,毕竟像她这样的极品美人可不多见。”
孟舒淮收回手,淡声说:“将她带到爷爷面前的人不正是姐姐你吗?到底是她有手段?还是姐姐有手段?”
孟舒澜像是突然听了什么笑话,饶有兴致问:“听这意思,你是真的对她有感情?”
她唇边还有笑意,却又否定道:“怎么可能,你可是孟舒淮,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与我竞争呢?”
孟舒淮看了她一眼,沉默着,未作应答。
孟舒澜收回视线轻叹了一声:“可惜了,这么好一姑娘,偏偏跟了你。”
她轻笑:“不过你别担心,我这儿有不少朋友都对她有兴趣,你们要是分了手,我一定给她介绍一个更好的,保她下半辈子荣华富贵。”
“如此,我这个做姐姐的,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汽车转弯,孟舒淮的视线也跟着转向孟舒澜,城市灯光悠然划过车内,孟舒澜看见他眸中骤显的凌厉,这是她好多年都不曾见过的眼神。
她忽地冲孟舒淮笑,满意地笑。
她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决定。
如何能让孟舒淮难受,没人能比她更清楚。
-
今晚慈善酒会的宾客来自政商两界,看起来比江泠月之前参加过的晚宴都更为正式。
她今晚的主要任务是陪卢雅君,这酒会过程中自然是与卢雅君形影不离。
祁砚妈妈是位亲和端秀的长辈,许是已经见过太多不同的女孩子出现在卢雅君身旁,她今夜看见江泠月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
倒是祁砚
好长时间没见到江泠月,祁砚一上来就揽着江泠月的肩膀问:“二哥今晚怎么不来?”
江泠月被问得脸一红,卢雅君赶紧将人往身边拉,推开祁砚指责道:“你这臭小子,哪有这样跟人家女孩子说话的?!”
谢宁看到自己儿子这番举动颇为惊讶,问道:“你跟江小姐之前就认识?”
“那当然。”祁砚又往江泠月身边凑了凑,说:“我可是见过泠泠家长的人!那关系能一般吗?我跟泠泠的关系可比跟二哥的好,是吧泠泠?”
江泠月腼腆笑了笑,冲二位长辈说:“我和祁砚确实是早就认识。”
谢宁一听这话,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她推了推祁砚,说:“我正好跟你干妈有点话聊,你快带江小姐四处转转。”
祁砚一看自己母亲这笑容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他略挑眉问:“你们聊啥我俩不能听呢?”
谢宁拧了眉催他:“赶紧去。”
祁砚没敢反驳,冲江泠月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两位长辈身边。
正好,江泠月也有话想要问祁砚。
二人走后,谢宁立马拉着卢雅君问:“这姑娘是哪家的?”
卢雅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这位亲家是要给她坚持不婚主义的儿子病急乱投医。
她赶紧说:“你少掺和孩子们的事儿,他们只是朋友。”
“朋友不还可以再发展发展吗?”
谢宁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笑着说:“瞧瞧两人多般配。”
卢雅君跟着看过去,心里却是一酸,嘀咕道:“哪儿般配了?”
谢宁用手肘碰了碰卢雅君,三连问道:“你这个当干妈的不得帮帮你儿子?什么时候约着我一起吃顿饭?也好增进一下了解,瞧这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卢雅君收回视线,不耐道:“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你就在这儿乱点鸳鸯谱,难怪祁砚要说你招人烦呢!”
谢宁“啧”了一声:“你现在怎么不跟我统一战线了?你忍心看你儿子没着没落的?”
卢雅君乜她一眼,“我自己亲儿子还没着落呢!”
谢宁听了呵呵笑道:“舒淮向来是
', ' ')('看不上舒澜那边的朋友的,这我都知道,更何况舒淮不还有雨薇吗?那小丫头今年就要毕业了吧?到时候是要回远扬就职的吧?”
卢雅君双手抱胸,不满道:“那小丫头跟舒淮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这一晃都十几年没见了,还能谈什么感情?”
“感情可以培养的嘛。”谢宁笑着说:“所以你得多花花心思,给你干儿子撮合撮合。”
卢雅君一想起刚才祁砚和江泠月离开时说说笑笑的样子,她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偏偏这时候身边还有个胡搅蛮缠的亲家母,她干脆转了身,彻底不想聊这事儿了。
梁家早在十几年前就举家移居海外,若不是家中老爷子重情重义一直记着梁家的恩情,她可看不上梁家人挟恩图报的那副嘴脸。
拿了股份还不够,还想要牺牲她儿子的终生幸福?
没门儿!
第41章
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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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安公馆是祁砚妈妈名下的产业, 今夜只接待酒会的宾客。
江泠月跟着祁砚上了楼,由侍应生引着往角落的茶室去。
祁砚笑着同她解释:“我妈那人平时为我的个人问题操碎了心,一会儿她要是找你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江泠月浅浅笑着,应了声好。
“你和我二哥最近怎么样了?”
祁砚走进茶室坐下,说:“看我干妈好像很喜欢你啊, 你们已经见过家长了?”
江泠月收好裙摆坐在祁砚对面,笑着回答:“伯母还不知道我们俩的事。”
祁砚啧了一声:“二哥可真能瞒。”
说完这话他又接着说:“不过二哥也是为你好。”
“怎么好?”江泠月问。
祁砚替她倒了杯茶,说:“二哥处在这个位置上, 必然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一向为人低调,自然也不想给你带去麻烦。”
“况且你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先和干爹干妈接触接触, 等他们习惯了你的存在, 之后的事情不都是水到渠成?说不定到时候, 干妈还会催着二哥娶你进门呢。”
谈到嫁娶,江泠月默默红了脸, 但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笑得格外甜。
不过她也没忘记跟着祁砚出来的目的, 便说:“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孟爷爷、伯母,包括澜姐也对我照顾有加。所以我有点不太明白, 明明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好, 为什么还会有不和谐存在?”
祁砚闻言,略惊讶道:“澜姐也对你照顾有加?”
江泠月点点头。
祁砚心有所想, 却未开口说明,只问她:“你见过我干爹了吗?”
“见了。”
“你对他什么印象?”
江泠月想了想, 说:“严肃,不太容易亲近,看起来还有点冷漠。”
祁砚挑了挑眉道:“那他对澜姐也是这样的。”
江泠月一愣,他们不是父女吗?怎会这般陌生?
祁砚知道江泠月心中的疑惑,一些重男轻女的话题,他只捡了关键的信息说。
江泠月听完他的话陷入了沉默。
祁砚看她愣神,端杯饮了口茶润嗓,又说:“你别多想,我二哥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既得利益者,他这些年其实过得挺不容易的。”
江泠月抬眸,对上祁砚平静的目光。
她说:“我当然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祁砚接着说道:“我二哥不光不是那样的人,他这些年还一直承受着澜姐的强势打压,时不时还要被我干爹责骂。但在我看来,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若是换成别人,以澜姐折腾人的能力,孟家早就鸡飞狗跳了。”
江泠月能感觉到孟舒淮为孟家付出的努力,但她也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左右,特别是触及人心的事。
祁砚说:“生在这样的家庭,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二哥生性温柔,又一贯沉稳可靠,他从不愿与人争执冲突,却为了澜姐能得到她应得的一切,刻意与澜姐保持着合理的竞争。”
“我也问过二哥为什么,他说,他只有在竞争中光明正大地输给澜姐,集团股东和干爹才会承认澜姐的能力,才会愿意将集团的事务放心交给她打理。”
“但与此同时,二哥也会承受更多的压力,他这些年为了澜姐真的吃了很多苦,关键这些苦还没人能理解。”
他叹了口气说:“估计在澜姐眼里,二哥该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江泠月愣了愣,问:“这话从何说起?”
祁砚轻描淡写地说:“小时候,澜姐救过二哥的命。”
江泠月心头一紧,也突然明白了孟舒淮噩梦的来源。
还没回神,她又听祁砚说:“不过现在二哥有你了,他应该挺开心的,他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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