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道:“皇上还是六皇子的时候,方初就和皇上来往密切。六皇子在西北开作坊,是方初帮忙出谋划策的。废太子他们在西北仗势欺压百姓,方初对六皇子说:经商最重信誉口碑,叫他不要压榨百姓,这样才能做的长,才能赚到钱。这算不算和六皇子勾结?”
蒋大人张口结舌,皇上就在屏风那边坐着呢!
他想说这与本案无关,但看清哑的模样,定能扯上关系。
再者清哑话已出口,阁老们都面色诡异,他若不说出个判决,回头议论方家和皇上的谣言传开,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他面色严峻地端坐着,眼角余光却关注屏风那边,感觉屏风后人影站了起来,额头冷汗不由就下来了。
他略一思索,严正道:“不算!方初告诫六皇子的言行,可对任何一个皇亲权贵说,正是逆耳忠言。只怕废太子听不进去。”
废太子听不进,皇上听进去了,皇上圣明!
清哑道:“大人知道方初为何要帮六皇子吗?”
蒋大人只得顺着她问:“为何?”
清哑道:“因为我那一年被诬陷为妖孽时,六皇子为我说了一句公道话。方初一直感激皇上,才帮他。这算不算官商勾结?”
蒋大人铿然道:“不算!这正是吾皇圣明之处,见不得织女含冤。任何一位官员,都该像吾皇一般持公正之心,才是百姓之福!”
清哑又逼问道:“前两天皇上和林世子还去我家吃饭了呢。说是方初收回欠款,他心里不得劲,要吃我们一顿才甘心。这是勾结吗?”
屏风后,顺昌帝闻言差点没栽倒。
堂前,方初也急叫“清哑!”
自清哑开口,他就管不住她了,叫了也没用。
蒋大人也心抽抽,却昂然答道:“不是。吾皇襟怀宽广,由此可见一斑。吾皇替废太子填补了窟窿,且不追究方初罪责,只上方家吃一顿,一笑了之,真正是明主大度量,是国家之福,社稷之福!”
他双手抱拳,向屏风那边遥拜。
人都说蒋志浩大人刚正不阿,直言敢谏,却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很会做官,若真是一味横冲直撞,怎能做到阁老位置呢?
他和清哑这一番问答,不留痕迹地奉承了皇上。
清哑又道:“方家还和靖国公府来往密切呢。我侄儿就在回雁谷林家学木匠,每年我都往林家送一批锦缎毛巾的谢礼。这算不算方家和白虎王勾结?要是趁早说,别等几年后再被人翻出来。”
蒋大人瞧着稚子赤心的郭织女,无语了。
她问了这么一堆话,无非是讥讽众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家在玄武王府尚未发达时就相交了,现在扯出一堆的事诬陷,那方家还和当今皇上来往密切呢,也和靖国公府来往密切,有胆子你们去审问皇上,把靖国公、白虎王也都拉来审问呐!
方初最了解清哑,知道她是很生气了。
他也顾不得跪了,起身上前,劝清哑道:“别生气了!被污蔑陷害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都一忍再忍。何不再忍一次呢?”
堂伤衙役们一齐在心里鄙夷:郭织女的夫婿也太懦弱了!
蒋大人等人则一齐暗骂方初:太狡猾了!听听这话:已经被污蔑陷害不止一次了,何不再忍一次,这不寒碜他们吗?有了这话,他们谁敢让郭织女再受委屈!这话还表达了另一层意思“是可忍孰不可忍”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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