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跟格格解释,他说,“我没告诉别人,真的。”
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有点无奈,怎么就混成这样了?
格格面无表情哦了一声,起身就走。
季回跟上。
“别气了。”他说着拉住她的手。
格格让他牵了五秒以示自己根本不在意这种事,然后狠狠甩开,翻出耳机戴上开始听歌。
她沿着商业街悠闲地瞎逛,遇到感兴趣的店也进去瞧一瞧。
前边儿有个旧书店,格格进去随手拿起一本诗选,翻开来,晚唐诗人鱼玄机对她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格格合上书点点头,受教了。
可不是嘛,闻君有他心,便该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啊。
还真是开卷有益,所以嘛,做人何必浪费时间搞情情爱爱之狗屁,没事多读书才是正经。
买下两本书,季回抢着付钱提东西,格格冷漠地看他一眼,不与其计较,算了,他自己买自己看去吧。
又走了一段,格格渴了,来到一处卖鲜榨果汁的店,她点了一杯椰汁,季回又来付账。
格格问老板,“可不可以跟您换现金呀?我手机支付给您。”
“可以的,你要多少?”
格格说,“15就够了。”
换好钱,格格把15元现金卷起来塞进季回口袋里,季回见她摘下耳机了,趁机搂住她问,“怎么就不生气了?”
格格嫌弃地推开他,“男女授受不亲,这位路人干什么呢这是,没上过学!”
季回完全没办法,只能继续跟上。
他有点费解,格格生气他能理解,但至于这么生气吗?关于他爱吃糖这件事,季回真没跟谁说过,但既然格格能细心发现,那跟他相识多年的朋友会发现也很正常啊,女性总是细心些不是吗?他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冤枉。
又走了一段,遇到了钟轶和款冬。
格格先打招呼,“铁铁,你去哪了?”她指着季回说,“这个人一直跟着我,是不是变态啊?”
季回:……
铁铁笑得不行,拉着她去一边,“还没和好啊?到底怎么了?”
格格现在也整理好心情了,就跟铁铁全盘交代了,钟轶自己不在乎这些小节,但她很懂格格,知道她在意的是做那个特别的存在,季回把这件事毁了,这让她伤心。
铁铁也没法劝她,格格就是很在意细节的人,其实这孩子挺傻的,谁稍微对她用点心就会感动的一塌糊涂,也正因为如此才容易伤心,别人随意给她叁分好,她自己就觉得对方必定是充满了十分诚意,这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而是她单纯,相信人,她自己就是实心眼儿对别人的,也总觉得别人的付出也是实打实的。
钟轶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她给她看自己刚买的手链,“这个给你,本来给冬冬的,送你吧,我们戴一样的。”
“嘻嘻。”格格高兴了。
正要戴,款冬一把抢了过去,指着她说,“没礼貌。”
格格也没在意。
钟轶看了眼季回,觉得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趟,闹成这样也不好,她有心调解,主动问季回周边有什么好去处一起去玩玩。
格格拒绝,对她说,“你和冬冬单独约会吧,但是晚上吃饭叫我一起好吗?”
“行,那你要无聊就来找我们。”
“嗯。”
格格独自往前走开,款冬跟钟轶也要走,季回拉住款冬,问,“刚说什么了?”
款冬思考了两秒,说,“可能在说你把人家的糖吃光了。”
季回大无语,“滚。”
款冬还懒得理他呢。
格格跟钟轶吐槽的时候,款冬离得可近了,但离得近没用,款冬压根儿听不进去女孩子之间这些嘀咕,隐隐约约听了几个词,断断续续连起来就是“季回爱吃糖”。
季回爱吃糖?他怎么是这么个人?大男人还吃糖?又把陈格格得罪了,陈格格一向是孩子气,款冬轻而易举得出“季回把陈格格的糖吃光了”这个结论。
这也太惊悚了,款冬觉得自己都要不认识季回这个兄弟了,好家伙,还爱吃糖呢……
季回追上格格拉住她,“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格格盯着他,眼神却是空洞的,季回下意识反思自己的口吻是否太冲,好像没有……他语气更软了一些,“总得给我一个解释机会吧。”
格格耸耸肩,“解释什么?不用解释啊,人人都会观察嘛,很正常。”
季回要崩溃了,他这回彻底没话说了。
上前一步试图拥抱她,格格手指抵在他胸膛上推开他,“别跟着我,我要自己走走。”
季回偏要跟上,“这条路只能你走?”
格格生气,换路线,季回紧跟不舍,七拐八拐,也不知走哪去了,一条小路走到头,眼前开阔,广场左侧一颗参天大树,枝桠繁茂,葱葱郁郁,挂满了红色布条,一看就是许愿树。
格格走上前去,看不清布条上的字,但猜也猜得到,姻缘占比不少。
她冷笑一声,十分鄙视,污染环境,虐待植物,什么玩意儿!
一位穿着马夹的工作人员走上前介绍,“您好美女,要不要许愿?这是爱情树,许愿很灵的哦,每年都有许多新婚夫妇来还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