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在路边,夏子若指了指临街的一间咖啡厅,“我们在这吃早餐吧。”
“好啊。”吴丽菲收回神思,笑着应道。
后现代风格的咖啡厅,音乐轻悠,环境舒适,店里弥漫着一股子浓厚馥郁的咖啡香。夏子若让吴丽菲先找位子坐下,她去吧台点餐。
两份帕尼尼,两杯热拿铁,孰料,当夏子若端着托盘回来时,吴丽菲的视线却完全不在食物上,她只愣愣地瞅着旁边一桌。
夏子若循着她的眸光看过去,只见一对母子正在吃早餐。确切地说,是中学生模样的儿子在吃,当妈的在看。这样的情况再寻常不过,家庭不富裕的妈妈总是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对孩子却是大方得紧,宁愿自己勒紧裤腰带,也要给孩子吃最好的。
夏子若没说话,也没打断吴丽菲的凝神,她安静地落座,搅了搅马克杯里的咖啡。
就在这时,隔壁桌的男孩突然把三文治掰成两半,一伸手递给妈妈一半:“妈,这半给你吃。”
妈妈笑了笑,“你都吃了吧,你刚才不是还喊饿呢。”
“我真吃不完啦。”儿子心虚地坚持。
吴丽菲默默挪回视线,小声感叹道:“多懂事的孩子。”
分明只是句无关痛痒的感慨,但吴丽菲眼中跟着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光。夏子若微微蹙了蹙眉,却是相当配合地没有追问,只悄然把话题引到其他无伤大雅的事情上:“你这次回来准备在b市住几天?”
“我还没想好。”大概是心思不在这上面,吴丽菲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和季恩交往很辛苦吧?”
夏子若不解,抬眸看向她,“这话怎么说?”
吴丽菲面上还是那副端庄大方的模样,语气里却猝然多了丝无奈:“你别看季恩这孩子外表总是冷冷清清的,实际上心思比谁都多。他性子倔、不服输,脾气也不好,没一点像我,全随了他那个性格古怪的爸。我和他爸离婚十五年了,这孩子一次都没来加拿大看过我,也不让婷婷见我。就连当年老霍的葬礼,他都不许我参加……”
就这么听到霍季恩的家事,夏子若握着杯柄的那只手隐隐一僵,明知不该问,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问不行。沉吟片刻,她终于没忍住:“阿姨,你和霍季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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