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线人赶紧扯一下孟景春袖子,示意她快走,孟景春醒过神,拔腿就往外跑。
此时有些小赌民以为孟景春是万蒲楼的“自己人”,先头几局均是故意赢了骗人入局,最后再让人栽个大跟头!
孟景春何其冤,简直欲哭无泪,遂只顾着拼命跑,那线人也不知逃哪儿了,孟景春一回头,后面几个小赌民追着她不放。
好不容易找到个巷子口,孟景春迅速拐过去,看到一户府上的门竟是开着的,且也没人看守,赶紧就往里跑,然后立即将门给关了,喘着大气,又转过身去,隔着门缝瞧外面。
直到瞧见那几个小赌民一溜烟地跑了过去,孟景春这才缓下一口气,整个人脱力地趴在那门上,连身后的脚步声竟也未听到。
正在她全然放松警惕之时,一只手却轻轻拎住她后衣领:“张太医,现在的贼竟从大门出入了,是不是有些嚣张?”
☆、【二三】相爷变了
孟景春一听这声音,便像撞见鬼一样,吓得腿都快软了。
张之青闻言忍住笑,只道:“恐是熟识之人,闲人怎会这般随意进来呢。”
沈英倏地松了手,孟景春作投降状转过身来,苦了张脸:“下官不知是相爷府邸,实在是误闯……误闯……”先前听人说相爷的宅子就在万浦楼附近,她是有多倒霉才误闯到他府里来。
沈英眉目中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方才喘成这样,被人追了不成?”
孟景春抬眸瞧了他一眼,昏昧月光下沈英的脸显得很是严肃,好似一点玩笑都开不得,孟景春很怕他这个样子。
她遂低下头去,道:“查案子,被人给追了……”
沈英蹙蹙眉:“大理寺近来还有这等案子?说来听听。”
孟景春低着头双手交握,心说不好罢。
但转念一想,自己有着大把柄在他手里,还是老实交代为好。
她便道:“有个万蒲楼的案子,下官就去那地方瞧了瞧,不小心赢了些钱,却不料被人当成是万蒲楼的内应奸细,遂……被几个小赌民追了。”
一旁的张之青插话道:“这么说孟大人竟去赌了?”
孟景春忙自我辩白道:“我同徐少卿说过了,不算是违律!”
沈英听着,心道还算是聪明,却问说:“不小心赢了些,是赢了多少?”
孟景春皱皱眉,从怀里掏出银票来:“下官得数数。”
大大小小的银票数得她脸都黑了……竟有一千多两。她手抖了抖,却死死攥好那银票,回道:“一千……三百两。”
沈英瞧她这样子,不由说道:“为这一千三百两,你就从万蒲楼被人追着跑到这儿?赌徒多的是不要命的,你也不掂量掂量孰轻孰重。左右不是你辛苦得来的钱财,扔回给他们便是了。”
孟景春脱口而出:“怎么不算辛苦得来的钱财?下官去一趟万蒲楼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赢来了便是下官的!”她脑子又发昏:“再者说,相爷站着说话不腰疼,下官一年就领四十两银子糊口,同相爷的年俸三千六百两比起来当然不足道!”
沈英嘴角轻抽:“谁同你说我年俸三千六百两?”
孟景春总不能说是陈庭方告诉我的,便瞎扯道:“吏部的人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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