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语气有着些许试探,“我、我想问问徐枫他怎么样了。”
“嗯?我不知道呀,表舅他回苏城了吗?”,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装傻。
“……”何欣欣没有回话。
丁烟只能耐着性子问道,“喂?舅妈?”
“我们其实也就差不多大吧,叫我欣欣就行。”
“这……也行呀,舅妈确实把你叫老了呢。”丁烟马上满口答应。
“其实,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何欣欣说着说着又开始抽泣,“我们已经,已经、离、离婚了。”
虽然这个事实让人痛心,但却早被丁烟猜到了,正想着该如何安慰她。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本身也就没关,丁烟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你还在上班是吧?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何欣欣停顿了一会儿,语速突然变快,“我就问问徐枫,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啦,祝你工作顺利,拜拜!”
挂了电话抬头看去,是陶宛宁。她背着包手臂上搭着风衣外套,“丁姐!已经下班啦!”
陶宛宁一脸开心的样子,丁烟也不好意思把不好的心情带到她身上,两个深呼吸之后调整表情,“一起走吗?今天没男朋友接啊?”她打趣陶宛宁道。
“那当然,和上司搞好关系可比男朋友重要多了,你说是不是,主任?”陶宛宁等着丁烟收拾东西后相伴离去。
第45章 邻里(7)
……
金风玉露门口,丁烟看着前方的两个人影故意走慢了几步。
那个女人挽着徐枫的手臂往小区里面走,她靠在他的肩上,脸上堆着满笑。
出轨?
这是离婚的原因吧?丁烟从心底可怜何欣欣。
徐枫和那个女人不仅仅是在金风玉露里是这样,还去过钟明丽的小区。
邻里之间流言蜚语永远传的最快,徐怀民总算是在小区里洗脱了“坏男人”的帽子,但是又被打趣说是“全家婚姻生活最幸福的一个”。
背后戳你脊梁骨的人,总不能当面去打一顿,牙齿碎光也只能往自个儿肚子里咽。
***·***
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男孩在楼道里哭了,丁烟不断说服自己,就算妈妈当了小三,孩子是无辜的。
“小朋友,跟阿姨说说你吃晚餐没呀?”
男孩没有回答,反而是往角落里缩地更厉害了。
“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和你妈妈第一次来这里就是、就是我和你们聊天的。”
不管丁烟说了什么,男孩依然用袖子挡在脸前不肯说话,丁烟只好把他留在那回家了。
等到饭后丁烟再来偷瞄,他果然还在那里,缩成一团甚至是一下没动。
已经是深秋时节,甚至渐渐入冬了,楼道里特别兴穿堂风,而且靠近消防通道那边也没有门,空荡荡地,又冷又吓人。
她只好用保温桶装满饭和热汤,又拿了厚薄两床毯子,将靠近自己门口的楼道灯开了个敞亮,将东西放在男孩身旁。
丁烟依稀记得他妈妈叫他的名字,轻悄悄地说道,“阿锦,这都是你妈妈拜托我给你准备的,她一时半会儿有事抽不开身,你要是害怕或者有事就尽管摁阿姨家的门铃。”
男孩还是没有吭声,头埋在臂弯里,突然打开一条缝儿,又阖了回去,丁烟只好把东西留下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开门就发现和保温桶都在门外摆的十分整齐,甚至连保温桶里面都被洗得十分干净,丁烟伸手捻了捻饭盒内壁,没什么油,还挺干净。
又几日过去,倒是没发现男孩再偷偷藏在楼道里了。
趁着休息日丁烟把家里的被单都洗了,想趁着太阳天拿出去晒晒。忽听见楼下貌似叮叮咣咣得响,她琢磨着难道是新房装修?
现实马上给了丁烟答案。
徐枫和这栋房子一楼的住户打起来了,那个漂亮女人在一旁边躲边拉架。
拉架没有任何作用,女人反倒被徐枫推到一边,一个趔趄坐到地上。
结果是两个男人身上都见了血还不停下来。
女人一个电话打来了徐怀民和姜爱华,没有任何用。
最后民警聚集在楼下,实在分不开二人,只能一锅端了带到局子里。
直觉告诉丁烟,这个瓜不能不吃。
她立马换了身衣服跑到一楼,拉家常似地找了个年纪偏大、离事发点不远不近,手上还拎着菜的女人问道,“动静这么大,发生什么事了?”
不出丁烟所料,这个大婶子很乐意分享她看戏的经过,还边说边演,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哎,你是不知道啊,那个留长头发的男的家好像死了只狗,他跟疯了似的要把他家的死狗埋在花坛里面,不光如此还要立个小碑。”
大婶子咽了口口水,“你说给你家门口立个坟头你乐不乐意?这甭管人墓还是狗墓,甚至说是个虫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给谁心里也膈应。”
“本来一楼的住户也就嚷嚷两声儿,长头发的没理他。一楼地又骂那狗活该,长头发捡了花坛的石头便往人家家里仍。”
“长头发是个狠的,谁敢劝啊?一楼住户被砸了几下也气不过,拿着擀面杖出门打。”
“要我说啊,这长头发小哥也真是不要命啰,最先挖土也是,连个铲子都不用,徒手刨土。这个天怕是都能落雪了,是个胆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