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各自散去。
今晚轮到丁烟做饭,她煮的杂粮粥,煎了条鱼,清炒上海青、把前几天休假在家揉好的肉丸用番茄汁和着土豆块烧了,怕覃彧吃不饱又烤了俩千层酥饼。
丁烟把东西摆好上桌,发现覃彧一直在盯着她看,她歪着头问道,“看什么呢?”
覃彧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你,突然觉得你今天真美。”他最擅长一脸正色说情话,然后把丁烟闹成个大红脸。
不过丁烟今天不光没有脸红反倒是很正色地问他,“我要是不好看,你还会喜欢我吗?”
覃彧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会,我其实没见面就把你当娘子了……当时你哥哥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想着干脆直接娶你,不然我一个男人,你个姑娘,我俩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照个啥啊。”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小,“不过我也没照顾好你,倒不如说每次都害了你。”
丁烟想说些什么,话堵在喉咙管却吐不出来,只能听着对方讲,“那时本来想着再过几旬便辞官隐居,山水田园再无恩怨。哪想你居然为我挡刀……幸好我也没剩多少余年,早年办案牵扯仇家太多,便随你们去了。”
他似乎有些哽咽了,“你、你像长入我心底去了你知道吗……本来只是模糊的记忆,但是只要重新相见,回忆就如潮涌。我本不信鬼神,却觉得我们是天赐的缘分。”
“呼——”他又长舒了口气,“第一世的婚姻确实荒唐,来世本想从最初的认识做补偿,哪知道你给我的更多。我恨他们没拦着你,更恨去给吴峰送救生衣的自己,那天你穿着救生衣浮在水上,我就知道我终于找到上辈子丢掉的你。”
别怪我孟浪、别怨我滑头,只因太想霸占你的余生。
丁烟只是看了何欣欣与徐枫两人的搭配之后突然兴起,没想到覃彧说了这么多。
夜色渐深,但屋内仍柔暖透亮。只感觉系统、穿越、任务这些概念都在脑海里模糊,心却逐渐澄澈,阴谋、阳谋或是谎言又如何呢?之前的疑虑都不做数了,缘分让我们撞出花火,至少珍惜现在。
覃彧觉得自己的脸被捧了起来,唇被一个软绵绵的物什给堵上,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二人亲了一阵子,直到喘不过气来才缓缓分开,丁烟听到男人凑到自己耳边说,“讲来怕你不信,我之前一直没觉得你有多好看。”
丁烟:……
***·***
与何欣欣电话约好了看婚纱的时间,丁烟只能趁着这几日多加些班,原身是做行政的,然而自己这几天还不算把公司的上下全摸清楚,不趁着这段时间多在公司耗耗,隔壁桌的闲话怕是又要串上天了。
金风玉露西门出来就是地铁站,很方便,所以丁烟每日上下班主要还是以坐地铁为主,比覃彧出门更早一些。
刷卡进站,刚好赶上八点半的这辆车,“叮——请接收即时任务,找出车厢内扒手并解围。”
车厢内相对拥挤,以上班出行为主,丁烟大概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将主要观察对象固定在单身女孩、将包背在身后、玩手机以及犯困的人身上。
早高峰这类人绝对不算少,甚至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丁烟又注意到一个目光游移、换了几次姿势的男性,从站到蹲,然后他便掏出了手机。
地铁突然往左拐弯。男人因惯性向右后方倒去,歪倒在一个穿短裙黑丝、化着浓妆的女孩身上。
女孩被碰到之后似乎察觉到什么,尖叫一声“啊!流氓!”
整个车厢都把视线堆积到他俩身上。
男人道歉地很快,一脸歉意地站起来,一边挠头一边说他实在是困了,想蹲着眯一会儿,给女孩赔罪半天。
女孩见男人还比较有诚意,而且长得还不赖,便原谅了他,甚至还加了联系方式。
又过了一站,一位头发花白的婆婆突然操着一口方言,大声嚷嚷起来,非说她旁边的上班族偷了她的手机和钱包。
上班族倒是极力辩解,“这位老人家不要诬陷我好吗?谁会这么没道德去偷您的东西啊?”
婆婆手上拎着一个袋子,并且把她翻了过来,一口咬定就是她偷的手机和钱包。
刚刚差点被偷窥的女孩插嘴道,“这还不简单,给婆婆打个电话看手机在哪不就行啦。”,并且凑到婆婆跟前问婆婆的手机号码。
电话打通之后,上班族的包里果然响起了一阵山歌铃声,众人哗然。
上班族不知所措,两边对峙着,一时车厢里没人出声儿。
那个和浓妆女孩加了微信的男子说话了,“哎——我说,别敢做不敢当啊,大不了东西还给人家太婆,再赔个不是就行了。”
女孩立在婆婆旁边应和男子,“是啊,让你偷老年人东西还被抓个正着。”
又一站过去了,车厢又响起报站声,“……下一站,东银港湾,开右侧门,请要到金融贸易区的乘客做好下车准备……”
上班族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一身通勤风,脸上化着淡妆。车上乘客的目光个个都跟激光似的,要击穿她的面皮。
对于她现在而言,时间用秒来算都太长,她觉得自己脸红地透过了妆容,头顶都要冒烟了,当下只好拉开包包拉链准备找婆婆的手机和钱包。
丁烟突然上前去抓住了上班族的手,“等等!”,又问婆婆道,“敢问您钱包里有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