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东西少且十分干净整洁,只有一套木板床和桌椅,其余的地方空荡荡的。
丁烟下意识往床下看去,发现了几把木剑和一只有些大的缸,木剑横在床底,没有异样,那缸怕是不太正常,丁烟便伸手去够缸的边缘,缸看起来挺大却不算太重,丁烟勾着脑袋,下巴搁在床上,两只手齐用,就把缸子拖了出来。
往缸里一瞧,只是些祭祀用的黄裱纸和长香,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哎,你怎么什么都掏出来看呐,别最后变得和那疯寡妇一样。”婶婶似乎有点急了,对着丁烟叫到,丁烟忙把缸推了回去,站起身拍了拍并没有沾到灰的手。
“这也没什么头绪啊。”丁烟直愣愣地盯着床下的地面,地面上有着几道因大缸的摩擦而留下的痕迹。
“都跟你说了是山鬼显灵,好事呢。”婶婶皱着个脸,“走了走了,再不走回到村里就要天黑了。”
丁烟也只能跟着婶婶暂时离开,看来要想知道这个“山鬼大人”到底是谁,夜里还需来一探。
***·***
金兰村的村口似乎很热闹,人头攒动。
丁烟和婶婶隔老远就听到吵闹声,从高处远远望去,似乎是一团人围成了个圈。
“怕不是村里来了生人?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啊,我也看看去,烟烟咱们走快点哩。”只见婶婶三步凑作俩,大咧咧地往前赶,丁烟只好快步跟上。
二人到了村头,只见人群在她们来后便从中分开一条小道。从这豁口往里一瞧,是个牵着马,身着绸缎长衫的俊俏公子哥儿,丁烟觉得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估计是原主留下的记忆?
丁烟见人群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便知道那个人怕是跟丁家有干系,会不会是原身的哥哥?连忙看向婶婶,她的样子并不是很激动,便松了一口气,是哥哥还真糟糕了,两眼就能识破自己这个冒牌货,玲姐儿失踪的事也没法交代。
“你就是丁烟小姐吧?我是你兄长的挚友,还请找地方一叙。”公子哥儿先开口了,话是对着丁烟说的。
丁烟跟婶婶出门的时候特意记了路,但是自己家在靠近村尾的地方,这里是村头,若是想从村中直接横穿回家,还真没有头绪。
“正在传送金兰村和金兰山部分路线的地图,宿主请注意查收。”零的机械音从脑中传来。
脑子里出现了地图面板,面板上除了金兰村和去金兰山腰祭祀小屋之外的地方都是黑的,“唉,这系统看来还是有点用处。”丁烟暗衬。
“还请公子随我来,”丁烟朝着那位公子哥儿抬手示意,然后又对着婶婶道,“婶儿,你看?”
婶婶挤出一脸笑,“既然是鸣哥儿的熟人找你有事,我还掺和些啥?你们且慢慢叙,有要紧的就来找婶儿,婶儿就在屋里,敲门便应。”然后婶婶又看向其余村民,“大家一个村儿就像是一家人,烟姐儿一个人儿怪可怜的,都帮衬着些,是不是?”
这话肯定不光是说给丁烟听的,周围的大伙儿纷纷应了声,牵马的小哥不知听出了什么言外之意,面色赧然,牵着马往前蹭蹭地走。
大伙儿也就是看看新鲜,主角离开之后,人群自然也散了,婶婶也跟着离开。
第4章 小村山鬼(3)
回屋的半路上,丁烟着意打量着左右的邻里,希望能有点线索。
村头的独一间小屋孤伶伶地立着,极有可能是婶子口里的寡妇家。村中的房子倒是建的比较有规律,朝向一致,规格也比较相似,但再往前走两步,就见一座打乱规矩,比较气派的小宅,院子的外墙都是砖瓦垒砌而成,很是打眼。
只见一美艳少妇端着个小盆,从那间很是气派的院子里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往门口对着丁烟的方向泼了盆水,用尖细尖细的声音念叨着,“哟,不知道哪家的丧门星死了爹妈丢了侄女,哥哥也跑了,今儿个还有外间的野男人来找她?怕是走了狗屎运诶。”
这么大的敌意?这女人的嘴还真是毒,丁烟没有回话,只是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公子哥儿,发现他面色如常,似乎是没听到美艳少妇的话。
丁烟心中暗暗记下这间气派的小宅,屋主怕是同自家有些摩擦。
金兰村也不算太大,没多久两人一马就走到了丁烟醒来的小屋门前,除开后面的两三家住户,这里差不多是村尾,丁烟恍惚看到村中最后一家的院门口处坐着个彪形大汉在磨刀,怕是个猎户。
回了神儿,丁烟不好意思让这位哥儿久等,掏出钥匙开锁进门,“寒舍简陋,实有怠慢,还望公子海涵。”
公子哥儿忙道,“不打紧,不打紧,我这马?”
“公子要是不慌着离开,就牵进来吧,小院儿是虽小,位置还是有的。”丁烟估摸着院子里应该放的下一匹马,不是大事。这男子倒像是有什么话要讲予自己,而这金兰山离最近的县城都要一天马程,他今天怕是走不了的。
进了小院儿,公子哥儿栓好马,便被丁烟邀到石凳上坐下,“在下姓覃名彧,与姑娘的兄长乃生死之交,丁大哥曾两次救我于水火,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覃彧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丁大哥他在高中后请命赴任沽州,是他故乡所在,谁知半路因救助难民,染上瘟疫,就这样去了,丁大哥留书给我,要我助他照顾剩下的女儿和妹妹,此有丁大哥随身的香囊与姑娘留给他的钗子为证。”